Summary:柯林斯在伯吉斯家的地下室满足了自己的欲望。但最终他还是绝望了,毕竟欲望和绝望是一对双胞胎,它们总是相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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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lord,”柯林斯走到罗德里克地下室的玻璃球前,看着自己的造物主,居高临下地道,“好久不见。”
这是噩梦第一次踏入罗德里克的地下室,此刻,距离凡人捕神已经十年了,也是墨菲斯被囚禁的第十年。
他的君主,他的主人,他的创造者——那个无尽之神,Dream of Endless,此刻安静地蜷缩在凡人为囚禁他而重金打造的玻璃球里,不着寸缕,看上去那么脆弱,就好像仅仅是一个美丽的年轻男性。
这是柯林斯第一次目睹墨菲斯的身体——以往那都隐藏在黑色的衣袍中,只能从紧裹的腰线和胸膛中想象里面的肉身。
而此刻,墨菲斯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出现在柯林斯眼前。他苍白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瘦削但是结实的胸膛比柯林斯在任何凡人梦里见过的情欲化身更加漂亮。如果不是胸膛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他的主人简直像古希腊的雕像一样美丽。
如同所有珍贵的、年代久远的收藏一样,时间在这个玻璃球里仿佛凝固了一样。
看看,一个被凡人囚禁的神——柯林斯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自己的君主被迫以如此屈辱的姿态,毫无保留地展露着肉身让噩梦心中升腾起一股隐秘的抑制不住的亢奋。
说起来,这个玻璃球还是他教罗德里克建造的,为了永远禁锢自己的君主。
今天或许因为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地下室的守卫此刻不见踪影。
男人衣冠楚楚,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毛呢大衣,脚上的皮鞋被擦得锃亮,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像个过分英俊的绅士。
但墨菲斯知道他墨镜下的是什么,那是永远饥饿的两张嘴。
梦境之主慢慢抬起头,轻轻吐出自己赐予仆从的名字:“……柯林斯。”
“是我,主人。”柯林斯意义不明地笑起来。
下一刻,他出现在玻璃球中。
狭窄的玻璃球里几乎没有了活动的空间,噩梦把造梦主拥入怀中,姿势熟练得好像已经做过千百回。
“主人,”柯林斯轻柔怜悯地摸着墨菲斯的脸颊,“我可怜的主人,这十年你就是这样过来的?不得不说,我还是低估了凡人对渎神的能力。看看,他们夺走了你的一切,你的沙袋,你的红宝石,你的面具,却连一件蔽体的衣物都吝啬给你。”
墨菲斯静默地看着自己的仆从,眼里没有一丁点情感。
噩梦恶意地问:“被凡人掌控杀生大权的滋味如何?你会哀求他们放走你吗,我的主人?”
“为什么你认为我需要哀求他们?”墨菲斯直视柯林斯的墨镜,平静地反问,“柯林斯,我是无尽,他们只是凡人,时间会让我自由。”
“可是罗德里克会有儿子,对——那个亚历克斯,然后亚历克斯也会有儿子、孙子、曾孙子,你会永远是吉伯斯家族的禁脔。”
“We will see.”墨菲斯淡淡地说,好像并不在乎下一个十年的囚禁,甚至是下下一个十年。
这惹恼了柯林斯,就好像他绞尽脑汁策划的囚禁毫无意义。
他掐住自己君主纤细的颈脖,看向对方幽深的眼睛:“我伟大的主人,您就是永远学不会请求是吗?”
柯林斯向来是忠于欲望的野兽,他听从了怒火的驱使,将力量施加在手上,“您还记得上一次我们的见面吗?我跪在地上,请求您的宽恕,而您无动于衷,我本会在十年前消失。”
“现在呢?”柯林斯恶意地问,“连凡人都能伤害你,在这个法阵中,你甚至比肉体凡胎更脆弱。”
然而,当噩梦看进墨菲斯幽深的双眼,仍然发现他的君主没有流露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
柯林斯给人们带来过无数噩梦,而人类在梦境里越恐惧,柯林斯便越是源自心底地亢奋。
这最初不就是墨菲斯创造自己的初衷吗?柯林斯想。
“我不该在清醒世界中滞留,但此刻不得不。”墨菲斯只是这样回应平静地他,“你同样不该在清醒的世界中。”
“对,”柯林斯回答,“我不该,但我在,以我之意志。”
然后,他吻住了自己的主人。
柯林斯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拥有情欲的了。
最初他违背墨菲斯的命令在人间徘徊,只是为了体验作为人类的感觉。
作为噩梦,柯林斯很快体会到了杀戮、暴力、欺骗、失败、嫉妒、仇恨、厌恶等等人们最阴暗的东西。
但情欲是另一回事,因为严格而言,情欲并不属于噩梦的范畴。
直到柯林斯为一个男孩创造了一个噩梦。
在男孩梦中出现的并不是柯林斯在其他人梦境中常见的怪兽、暴力或是杀戮。
柯林斯看到他的梦中出现了一个男性,一个称得上俊美的男性幻像。
那个男人把噩梦的拥有者——这个年轻的男孩压在身下,他们的手足缠在一起,唇舌不停在身体表面探索,却并非进食。
然后,虚幻的男人将胯下勃起的性器捅进男孩的身体里,如同柯林斯在别人的噩梦那儿看到的被捅进肉身的利刃。
不同的是,性器没有带来鲜血。
男人有时候狂野,有时候温柔,男孩在男人身下露出痛苦的表情——并不是柯林斯熟悉的那种痛苦,而是混杂着迷醉、快乐的痛苦。
这能称得上痛苦吗?
柯林斯好奇地在阴影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男孩高亢地呻吟着,急促地喘息着,眼睛里流出泪水,眼球上翻,唇边淌着口涎,能从口腔里隐隐看到一点舌尖。
这是一个噩梦吗?
柯林斯无比困惑。比起恐惧,他更能感受到一点奇异的快乐。
这对于柯林斯而言倒是新奇,没人会在噩梦里感受快乐。
出于好奇,柯林斯化身为压在男孩身上的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想体验恐惧的滋味。
然而当柯林斯机械地做着男人的工作的时候,得到的只是男孩的亢奋。
作为制造了这个梦的“人”,柯林斯只能体会到男孩的感觉,男孩身上的是一个想象的虚幻化身,虚幻是不能产生感觉的。
噩梦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又到底是什么令这个男孩在自己身下不停地高声尖叫。
阴茎?
这倒是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墨菲斯在制造柯林斯的时候,并没有赐予他性器官,尽管他把柯林斯塑造成一个英俊的男人。
但噩梦是没有性别的,或者说梦境之主不认为柯林斯需要性别。毕竟一面反映人类无意识世界的镜子,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性别对墨菲斯的造物毫无意义。
柯林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化身与男孩连接的地方。
那个入口被自己的化身完全撑开——所以,施加这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噩梦越发好奇。
男孩在高潮时醒来,柯林斯没有立刻离开,他观察了那个男孩一天,明白了噩梦之所以是噩梦的原因。
男孩出生在一个基督教家庭,信仰告诉他,和男性发生性关系是罪恶的,是不可宽恕的。于是这份快乐变成了男孩的噩梦,隐秘的极乐的噩梦。
他在梦里沉迷在快感中,又在清醒时感到恐惧。
当柯林斯了解了这种另类的噩梦后,欲望之神出现在他面前。
Desire of Endless——柯林斯的造物主的弟弟,这个拥有金色瞳孔的美貌男人问噩梦,想不想体验欲望。
柯林斯毫不犹豫地点头。
“柯林斯——”欲望之神摸着噩梦的脸,赞叹道,“我兄长最得意的作品,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奴隶,我就赐予你体验欲望的资格。”
“我愿意。”柯林斯说。
然后柯林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性器官,一根阴茎。
现在,噩梦终于不再只是噩梦,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个有征服欲,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得益于欲望之神的恩赐,柯林斯很快明白了做爱的感觉。
强迫对方接受,强行进入人类体内带来的征服的快感,一点也不亚于杀戮的快感。
噩梦不再满足于在梦境中施虐,就像他将杀戮施行于清醒世界那样,柯林斯把性欲也施行于现实之中。
他首先引诱了那个基督教的男孩。
柯林斯把男孩压在身下,诱奸了他,将阴茎塞进他体内,禁锢他的手足,抽插,然后射精,正如男孩梦到的那样。
对方的反应也和梦里如出一辙。
但和梦里不一样的是,柯林斯体会到了那种极致的性的快感。
于是他在极端亢奋之下掐死了男孩——在射精的那一刻。
杀戮和性变成了柯林斯在人间最喜欢的东西。
最开始,他狩猎的对象不分男女,但渐渐地,他开始偏爱男性,再后来有一天,他诱惑了一个瘦削的黑发男孩。
在高潮时,柯林斯突然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自己的主人在自己身下,从来没有变化的声线掺入了一点,向来冷漠的英俊的脸露出迷醉的痛苦,黑发因为汗湿而凌乱地贴在脸上,而那张脸,从来苍白的脸,染上了属于人类的欲望潮红。
柯林斯入迷地看着身下的青年,不自觉地再次用力进入他身体,然后射了出来。
然而等高潮褪去,噩梦平静下来,身下的男孩早已不是墨菲斯的模样。
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柯林斯有一瞬间产生了困惑——
噩梦也会做美梦吗?
“你刚刚喊我什么?”男孩在柯林斯身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my lord?”
“嗯哼?”柯林斯还在想着刚刚的幻觉,因而心不在焉。
“你喜欢角色扮演吗?”男孩误会了他,“你的主人会做什么?”
“他……”柯林斯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他想了想,“他什么也不会做。他总是看着一切,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又关心世间万物。”
“哦,你喜欢神。”男孩很聪明。
“对,”柯林斯危险地笑了,“我喜欢神,喜欢渎神。”
“你真像他。”他的手指流连在男孩的黑眼睛和黑发之间叹息:“你应该问,我想做什么。”
“那么,你想做什么?”男孩问,他的双腿缠上柯林斯的腰,“你想对你的神做什么?”
我想对我唯一的主做什么?
柯林斯的呼吸突然急促,他舔了舔唇,因为这个问题变得兴奋且性致盎然。
噩梦把他的猎物用力压在身下。
尽管有着绅士的外貌,但柯林斯绝不是温柔的情人,和他做爱如同和野兽交媾,他狠狠贯穿这个男孩,不管对方是否会受伤,或者说他喜欢让对方受伤,鲜血总是让柯林斯更加狂热。
“我想强奸他。”噩梦把男孩的头颅压向枕头,一边操干着男孩,一边喘息着说。
“我想在他的王座上操他。”
“我想在他的所有造物面前强暴他。”
“我想告诉他所有的造物,只有我是不一样的。”
噩梦墨镜后眼眶中的两张嘴开始因为亢奋而不停开合,细小的牙齿不停格格作响。
可是男孩没有注意到这异响,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臀部里进出的阴茎和柯林斯吐出来的狂妄的语句中。
“我想伤害他。”
“我想让他疼痛,让他恐惧,让他愤怒。”
“我想赐他快乐,赐他性欲。”
“我想让他被一切他所不屑的人类的情感折磨。”
“我想让他尖叫。”
“我想让他流泪。”
“我想让他射精。”
“……我想射在他的身体里。”
柯林斯喘着粗气,他的汗滴在男孩背上。
“我想撕裂他,把他撕成碎片,然后吃下去。”
“我想玷污他,用精液填满他圣洁的身体。”
“我想禁锢他,一遍又一遍地强暴他。”
“我想毁灭他,让他陷入混乱。”
他身下的男孩开始尖叫,继而挣扎,但是柯林斯恍若未闻。
“我想主宰他。”
“我想……”柯林斯陷入了疯狂,“我想得到他。”
等到柯林斯结束他狂热的欲望发泄时,男孩已经死了。
肉体凡胎太脆弱了,柯林斯不无遗憾地想,否则,他还能做这个美梦更久一点。
噩梦一遍遍舔舐着尸体的脸,想象着这是他的主人,他的造物主。
“My lord……”柯林斯叹息,“My king……”
“My Morpheus……”
从那天之后,柯林斯只狩猎男孩。
有时候他杀人,有时候他做爱,极少数时候,这两件事合二为一——那往往是因为对方有着黑色的发和瘦削修长的身体,如果把他们的脸藏在枕头后,柯林斯可以幻想自己在操他唯一的主人。
但他们都不是他的主,有些不够英俊,有些太热情,有些眼里充满欲望。
噩梦也能做美梦吗?
是的,柯林斯现在很肯定。
他会做美梦——在他做爱的时候,他会梦到他的造物主。
第二次见到欲望之神时,欲望给柯林斯带来了一个命令。
让他引诱墨菲斯出现。
自从擅自滞留人间,柯林斯大部分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踪迹。
尽管他渴望墨菲斯,但也同样恐惧墨菲斯。
他的主拥有他的杀生大权。
他清楚他的主人有多无情,同时也清楚自己对于他的造物主而言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他在清醒世界做的那些事绝无可能得到墨菲斯的宽恕。
但是欲望之神告诉他,如果想实现自己的欲望,他必须听从欲望之神的命令。
于是柯林斯这么做了。
他的造物主在他眼前消失,愚蠢的人类捕获了梦神,夺走了他的法器。
柯林斯不知道欲望之神是怎样做到的,但这的确发生了。
但是仅仅是法阵仍不足够,Desire of Endless告诉柯林斯如何永久囚禁自己的兄长,削弱他的力量,让他和凡人一样脆弱。
柯林斯把这个办法转告了那个愚蠢的人类。
于是,他的君主失去了所有,作为一件珍贵的收藏品,被囚禁在了人类的地下室。
柯林斯的美梦变成了现实。
他在玻璃球里恶狠狠地亲吻自己的主人,用力咬他丰润的唇,把舌头伸进去,像快要饥渴濒死的野兽那样品尝墨菲斯的滋味。
那比他梦中和在与墨菲斯相仿的少年身上感受到的要好一千倍。
梦境之主艰难地躲避着,被自己的造物固定住下颚,逼迫他张开嘴接纳那条像蛇一样柔软也像蛇一样恶毒的舌头。
唾液在舌头的进犯中被搅出淫靡的水声,柯林斯愈加兴奋,他感到欲望前所未有地澎湃。
如果欲望是海啸,足以将他的君主全然吞没。
墨菲斯艰难地呼吸着,千万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窒息的痛苦。
在玻璃牢房和法阵中,他没有一丁点力气,他的精神或许仍旧如在梦境国度那样坚不可摧,他的肉身却变得脆弱,不堪一击,可被伤害。
柯林斯的阴茎早已完全勃起,他亲吻着墨菲斯,用手迫不可待地寻找这具身体的入口。
“你……”梦境之神显然也感受到了柯林斯身体的异样,他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没有为你造出这个……你不应该是一个男性……”
“这就是你想说的吗?”柯林斯恼火地问,“你只关心自己的作品被涂改,而并不关心他想做什么?”
“Desire……”墨菲斯看着自己的造物很快明白过来,脸上出现愠色,“你接受了Desire的……”
他停下了话,因为柯林斯的手指进入了他的身体。
“柯林斯……”梦境之神哑着声音叹息,“你不该和Desire扯上关系……你属于梦境……”
“但那让我更像一个人。”柯林斯恶狠狠地说,“而你此刻也是一个凡人。”
噩梦的手指毫不怜惜地开拓着即将属于自己的疆土,在粗鲁的搅动和抽送中,他惊讶地发现墨菲斯的身体有了反应。
柔软的甬道变得更热,更软以及更湿。
这是噩梦没想过的。
“这是Desire的诅咒吗?”柯林斯残忍地问,“主人,你的弟弟在让你明白,梦境不过是欲望和绝望的化身。”
“他会……”墨菲斯忍耐着身体的失控,轻轻吐出不稳的气息,“他会付出代价……”
“或许。”柯林斯说,他结束了指奸,等不及要实现自己的美梦了,“但现在,my lord,你得先感受他的馈赠。”
伴随着残酷的宣判,柯林斯将勃起的阴茎强行插入了造物主的身体。
“嗯……”墨菲斯难以克制地轻轻痛哼,他有那么一刻因为撕裂的剧痛而窒息。
“My lord,”柯林斯喘息着说,他的手摸着两人交合之处,“你接纳了我。”
他的主人紧紧含着他作为男性的特征,真正容纳了他,接受了他。
“我从来……没有排斥过你……柯林斯。”梦境之主艰难地说,声音在颤抖中仍能听到一丝温柔。
“你怎么可以?”柯林斯说不清是怒火更炙还是性欲更旺盛,他压抑着肆虐的本能,掐着自己造物主苍白的脖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my lord?”
像柯林斯梦里那样,墨菲斯露出了隐忍的痛苦,梦境之神闭上眼睛,艰难地呼吸着,他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不停起伏着。
噩梦堵住他的嘴,啃咬他的唇,鲜血从两人痴缠的唇边蜿蜒流出,又被柯林斯的舌头卷进嘴里。
墨菲斯创造的生物分开他修长瘦削的双腿,两人结合之处,狰狞的阴茎不停进出,穴肉被摩得通红,粘稠的液体被壮硕的阴茎挤压出来。
狭窄的玻璃球因为激烈的动作而不停摇晃着。柯林斯箍紧自己主人纤细的腰,白皙的肌肤印上暴虐的指痕。
“听听你的心跳,”柯林斯说,他的手按在墨菲斯的胸膛上,“为我跳动的心,我的主。”
墨菲斯不语,蹙眉默默承受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暴行。
“我真想把它挖出来。”柯林斯说,“收藏起来,让它只为我跳动。”
墨菲斯似乎没有听到柯林斯的话,又或是全然不在乎。压抑的呻吟从他唇边溢出,修长的腿随着柯林斯的动作在玻璃球里晃动,足趾用力蜷紧。
柯林斯像嗜血的饥饿至极的猛兽,在自己主人身上发泄着性欲,却怎么都感觉不到餍足。
饿,他仍然非常饥饿,身体如同一个空壳,里面空空如也。
他实现了欲望,却没有实现自己的美梦。
“这……毫无意义……柯林斯。”梦境之主像能感觉到自己造物的饥饿,他如同一叶扁舟,在滔天骇浪中颠簸,却仍旧没有被吞没。
他叹息,包容了柯林斯对他的一切伤害,“Desire并不能给你满足的感觉……只会让你……更加饥饿,更加空虚……你是我的造物,柯林斯……不要去追逐欲望……”
“怎么会毫无意义?”柯林斯愈加愤怒,“我的主,你凭什么定义我的存在,我的一切?”
他搓揉着墨菲斯的阴茎,“你并不完全是无欲无求的神。”
“你也有欲望。”柯林斯感受到墨菲斯的男性象征在自己手心渐渐勃起。
“我们都知道……”他以此羞辱他的造物主,“你狂妄,你自大,你也会犯错,你……你也会爱上一个人,你还爱着地狱里那个女人吗?”
墨菲斯的喘息变得更压抑,苍白的脸上漫上一丝潮红。
“I do love you……”他叹息着,“Corinthian……”
“不,你那不是爱。”噩梦恶狠狠地回答,“你爱每一个人,你创造的每一个梦,甚至每一只乌鸦,杰西米死去时你也为它流泪了。我的主人,这不是爱,不是人类的爱!”
墨菲斯艰难地抬手摸着自己最得意的杰作,也是自己如今最大的麻烦,英俊的脸上露出不忍和痛苦,尽管他才是被强暴、被伤害的那个。
“就算是人类的爱,也是有限的。”墨菲斯告诉自己的作品,“没有爱能战胜时间……”
“所以你想说,你对你的造物的爱是无限的吗,”柯林斯绝望又愤怒地告诉他,“但是,我的主,人类的爱情是唯一的。”
墨菲斯不再说话了。
柯林斯狠狠咬着他同样硬起来的乳尖,很快,那里也流出了鲜血。
“柯林斯……”梦境之主呻吟着,他承受着无处不在的暴行,眼角溢出泪。
噩梦把造物主因他流的泪水吮入口中,这是柯林斯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玻璃球因为柯林斯的渎神在不停晃动,然而所有的喘息、咒骂、羞辱、低泣、呻吟都没能逃出法阵。
地下室一片静谧,玻璃球中展示着激烈却沉默的渎神。
梦境之主如同一具精致的人偶,修长的肢体被他的造物在狭窄的空间摆出各种扭曲的姿势。
柯林斯狠狠钳住,把精液射进造物主的身体,全部的欲望都灌入了那处柔软潮湿的极乐之地。
这场暴行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露微光,柯林斯才彻底停下来。
“你现在还爱我吗?”柯林斯捏着他的造物主的下颚,强迫他看着自己。
“当然……”墨菲斯用疲惫的眼睛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让你在清醒世界徘徊太久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我的主人。”柯林斯摘下他的墨镜。
在原本是两张小嘴的眼眶中赫然嵌着人类的眼珠。
墨菲斯看着那双眼睛,汗湿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那是一双湛蓝的眼眸,温柔多情,如同湖泊。
“我找了很久,”噩梦用这双眼睛看着他,用温柔却危险的语气告诉自己的主,“才找到它们。”
“从一个少年的身上。”柯林斯说,他的手指划过墨菲斯的眉眼,指尖在梦境之主如同黑夜辰星一般的眼边流连,“我花了整整两年和他相处,让他爱上我,成为他的唯一。”
“当他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我从他身上取下它们。”
“你能从这双眼睛中看到爱意吗?”柯林斯问,“人类那些排他的,自私的,唯一的爱。”
“My lord,”噩梦的眼睛流露出悲伤,“你为什么不为我创造一双眼睛?露西安、高特……所有的梦都有眼睛,为什么我没有?”
墨菲斯看着柯林斯从杀戮中取得的眼睛默然不语。
那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当墨菲斯看进那双眼睛,他能看出原主人的一生。
那是个快乐的男孩,几乎没有遇过什么挫折,直到他爱上了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戴着墨镜的神秘男人。
他被噩梦吸引,就像遇到磁铁的铁片一样被深深吸引。他日复一日用这双眼睛看着柯林斯,爱意日浓,直到有一天,它们被墨菲斯的造物从眼眶中抠出来,他的脸上再没有甜蜜的眼眸,只剩下两个空空如也的血洞。
墨菲斯的黑眸中漫上一层泪光,这是他的错。
是他创造了这个生物,并让他在清醒的世界游荡,让他被欲望吸引。
而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柯林斯逐渐陷入欲望漩涡,变得欲壑难填,变成欲望的傀儡,变成Desire的奴隶。
噩梦卡住他的脖子,软下来的阴茎仍然在造物主身里,温暖,湿润,然而柯林斯的心——如果他拥有的话,那必定是冰冷的。
“三张嘴,”柯林斯亲吻着他,“my lord,是你让我永远处在饥饿之中,渴求暴力,渴求杀戮,渴求黑暗……”
“是我的错。”墨菲斯承认了。
柯林斯从他身体中退出,眨眼间,他已经离开了囚禁墨菲斯的玻璃球和法阵。
他又恢复了平时桀骜不驯的姿态,刚刚经历的一场激烈性事在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丝痕迹。
但梦神身体上的红印、颈脖的指痕和胸膛上的吻痕,还有双腿间尚未干涸的大量精液,都昭示着他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梦境之神躺在玻璃中,慢慢转头看向柯林斯。
噩梦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那双不属于他的、充满爱意的眼眸。
“我不会返回梦境,”柯林斯笑起来,“因为那里没有您。”
两行鲜血从他的墨镜下蜿蜒流出,如同一行血泪。
他眼眶里的嘴吃掉了那两颗眼球。
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眸永远消失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