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这是他们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斯蒂文在申请大学，杰克准备参军，而马克在准备全美青年拳击决赛。在各奔前程之前，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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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最近一个月的状态很差，越是临近全美青年拳击决赛，他越是不能专注在拳击上。

他的教练提醒了他很多次，但没什么作用，在拳击台上，马克还是水准大失，频繁挨揍。

“别说冠军，你这样是绝不可能在决赛里拿到好成绩的。”教练在马克被迎面一拳揍翻在地上时暂停了练习，严肃地告诉他，“如果你还是这种状态，我建议你退出比赛，不要在电视直播上丢人了。”

那一拳打得马克确实有些懵了，他倒在地上时天旋地转，如果这是比赛，他在十秒内是绝对无法再站起来，这意味着他输了。

缓了好一会儿，马克才缓过劲，对教练的话也慢慢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马克说，他接过冰袋贴在火辣辣的鼻梁上，慢吞吞地说，“我会调整状态。”

虽然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又该怎么调整。

“今天到此为止，”教练拍了拍马克的肩膀，“好好想清楚再来拳击馆，不然你的练习全是浪费时间。”

“……”马克仰着头，冰袋缓解了疼痛，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他们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

斯蒂文在申请大学，杰克准备参军，而马克在准备全美青年拳击决赛。从过往的成绩来看，他有很大的赢面得到冠军。如果能夺取冠军，马克就可以得到拳击俱乐部的邀请，成为职业拳击手。

这本该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冬天，然而马克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理不清的茫然中。

因为斯蒂文收到了一封让马克非常恼火的信，而这封信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他和杰克的关系，它推翻了马克生活中确定的一切，然后把所有事情都拖向了失控。

那封信是在一个月前出现的。

当马克一脚踹开杰克的房间门，怒气冲冲地打算质问他下午为什么又在学校里打群架的时候，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的两个弟弟在接吻。

不，准确地说，是杰克把斯蒂文压在墙上吻得斯蒂文快喘不过气来了。

“操，”马克想也不想，一把揪起杰克的后领，把他拽开，然后把斯蒂文护在自己身后，“你他妈的在做什么！”

“马克，不可以说脏话。”斯蒂文小声提醒，然而他的两个兄弟同时无视了他。

“接吻。”杰克用拇指抹了一把唇，像在回味，并挑眉看着马克，一脸“你瞎啊，这还用问”的表情。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吻斯蒂文！”马克快气疯了，“他是你的弟弟，你酒精中毒的脑子是忘记了这一点吗？”

“他自己愿意的。另外，我没喝酒。”马克骂他那么一大段，杰克只是努了努嘴这么说，欠揍得马克拳头都痒了。

“斯蒂文？”马克不敢置信地回头看自己的另一个弟弟。

“杰克没喝酒……我也没喝。”斯蒂文弱弱地辩驳，他脸上全是红晕，马克不知道是因为被自己撞破接吻的羞涩，还是单纯被杰克吻到脸红——他真的是个非常容易脸红的宝贝。

“为什么？”马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差别对待让杰克翻了个白眼。

“因为有人跟我告白，杰克问我要不要试试和男人接吻，或许这能让我认清楚自己的性向，所以……”大概自己也知道这多么离谱，斯蒂文小声说。

“告白，哈！”杰克发出一声讨人厌的轻哼。

“哦，有一个男人和你告白。”马克问，同时拳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所以现在存在两个问题，一是有人对斯蒂文告白，二是杰克再次刷新了自己的道德底线。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马克很火大。

“别用暴力解决问题，马克。”杰克在身后用马克的语气，说着马克总是告诫他的话。

“闭嘴，杰克。”马克看也不看他，“是谁？”

“落款是T.S.。”斯蒂文老老实实说。

马克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没把这个缩写和某人的名字或者脸对上号，“谁？”

作为一个nerd，腼腆的斯蒂文在学校里没有多少朋友，但这并非是他性格的缘故，更主要原因很可能是没人愿意招惹他的两个兄弟——有暴力倾向的杰克和学拳击且精通格斗的马克。

“我也不知道……”斯蒂文小声说，“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给我看看。”马克冲他伸出手索要告白信，打定主意要把这个觊觎弟弟的人找出来。

“不，”斯蒂文摇头，“这很不礼貌，这是很私人的信件，我不能给你看。”

他向来对马克有求必应，但在一些教养上的事情却又坚持着一些可爱的原则，就连马克也不能获得额外的通融。

“哦，斯蒂文，我喜欢你浑圆的屁股。你还有一个饱满的胸膛……”杰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纸，大声地念着。

“杰克！”斯蒂文整张脸顿时炸红，他扑过去想夺过那张纸，“你你你，太过分了！”

“你管这叫个人隐私？”马克从杰克手上接过纸，他的脸色在看到信上不堪入目的意淫内容后变得越来越难看。

马克扬着手上打印的骚扰信告诉他善良的弟弟，“这是性骚扰，斯蒂文，你应该告诉我。”

“这……我知道。”斯蒂文红着脸说，“我知道这是性骚扰……”

“收到这样的信你为什么不说？”马克问。

斯蒂文喏喏地解释，“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上面的话太……太超过了。”

“他是跟踪狂，毫无疑问。”马克言简意赅地下了定论，“一个色情狂。”

“我会把这个变态揪出来揍得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有这上面的任何一个念头，”他把信纸撕碎，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你该找我，而不是找杰克。”

“拜托！”斯蒂文有点崩溃地说，“就是因为这样！我谁也不想找！我能自己解决！”

在自己的储物柜里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斯蒂文还挺高兴的——这是他人生里的第一封情书。

从小到大，收到这类信的都是马克和杰克。他的双胞胎继兄们太耀眼了，马克温柔又强壮，而且非常聪明，杰克虽然有点暴力倾向，但他的玩世不恭和直白的脾气反而成了女孩们的迷药，更别提他说西班牙语时极具危险性的异域情调。

相比之下，斯蒂文简直就像一个苍白的符号。

他将信塞进书包隔层，一整天心里都像装了一只蹦蹦跳跳的小鹿那样雀跃。

他特意等到回家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的蜡展信阅读。

可是信里的内容远远超出了斯蒂文的想象，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种诗句一样的少女心事，而是用非常色情、非常露骨的语言描述了斯蒂文的脸、胸膛、腰、屁股和腿并详细地阐述了寄信人脑海里的一些糟糕至极的幻想。

斯蒂文红着脸坐在桌子边，看得口干舌燥。他在看第一段时就吓得把信扔到了地上，好像纸烫手那样，过了一会儿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没忍住再次捡起来仔细阅读。

他心如擂鼓，一边面红耳赤，一边困惑对方形容的真的是自己而不是马克和杰克吗？毕竟更富有魅力的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的两个兄弟。

他红着脸，重新看了看信封，确实是写着“给斯蒂文·格兰特”。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心，小兔子？”手上的信纸突然被人抽走，杰克一手顶着斯蒂文的胸膛阻止他靠近，一手高举着纸快速扫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喔————”杰克发出意义不明的笑，然后又用一种让斯蒂文脸颊发烫的眼神打量着他。

“还给我！”斯蒂文又羞又恼。

“这就让你脸红了？”杰克调侃他。

“这不是写给我的！”斯蒂文几乎有些慌不择言地想搪塞过去。

“哦，我想我和马克都没有‘这像奶油蛋糕一样的胸膛’，以及‘水蜜桃似的屁股’。”杰克挑眉，看着信件念道。

“不可能有男人对我有这种想法！”斯蒂文抢过信，有点生气地说，“这只是个恶劣的捉弄我的玩笑！”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学校就展信阅读，不然对方可能会在不远处看他窘迫的模样取乐。

“可是你的脸烫得跟发烧一样，小可爱。”杰克摸了摸斯蒂文的脸，又龌龊地看了看他的裆部微微鼓起的地方，发出了然的讨厌的声音，“嗯——”

斯蒂文尴尬得不得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想拿点什么挡住，却又觉得真的是欲盖弥彰，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站在杰克面前，并祈祷某些反应赶紧消失。

“虽然你总是说自己收不到情书是我和马克的错，”杰克肆无忌惮地盯着斯蒂文的下半身，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觉得，或许我们只是你的性向的一个借口。”

“你在胡说什么！”斯蒂文惊慌地解释，“我真的没想到这封信……我只是好奇……”

“要试试吗？”杰克露出斯蒂文非常熟悉的那种促狭的笑容。

“试什么？”斯蒂文小动物般的第六感让他立刻警惕起来。

“接吻。”杰克摸了摸斯蒂文的唇。

“和……和谁？”斯蒂文感到恐慌症要发作了。

“当然是和我。”杰克理所当然地说，“反正也没有女孩愿意和你接吻。”

“你在说什么！”斯蒂文羞恼得如同炸毛的猫咪，“你太过分了，杰克！”

“或许你能发现自己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想和女孩接吻，”杰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双腿间某些反应，“毕竟你看一封骚扰信都能看出反应呢。”

“我没有……我只是……”斯蒂文捂住脸，他觉得丢脸死了，“天啊，里面只是太露骨了！简直就像看文字版的porn……”

他话还没有说完，杰克突然拉开他的手，捏住他的下颚，不容分说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好吧，被吻住的那一刻，斯蒂文承认，他就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领域。杰克的接吻技巧真的很好，他的舌头撬开斯蒂文的牙关，然后卷住斯蒂文的舌，发出令人脸红的水声。

斯蒂文晕乎乎的，可能是缺氧的缘故，这个吻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湿漉漉又火辣辣，他脑子糊成一团，完全搞不清这是怎么发生的。

他不想停止，也没法停止——直到马克把杰克从他身上拖了下来。

知道斯蒂文身边藏着一个变态让马克如鲠在喉。

那封糟糕的骚扰信上的话像什么节目的滚动字幕一样在马克脑海里不停地循环播放。

有些时候，越离谱的东西越让人印象深刻，比如那个“浑圆的肉感的屁股”“像奶油蛋糕一样的胸膛”“小动物似的眼睛”“柔软的腔调尾音”等等等等。常见的单词组合成离奇的语句，顽固地盘桓在马克的脑海，以至于让马克控制不住地把注意力放在回想自己弟弟的身材上。

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描述竟然有一定的准确性，这个人确实在某一方面捕捉到了马克所忽略的一些关于斯蒂文的身体特征。

然后他又想起了杰克压着斯蒂文亲吻的那一幕，对方半张着的水光淋漓的唇和迷蒙的眼睛，还有脸颊的红晕……

操，马克惊恐地发现自己硬了。

他躺了好一会儿，尽量放空脑袋，但是即使这样，老二也没有恢复它原本的状态。

马克放弃了，他的手伸进内裤，很自暴自弃地搓揉了一会儿，试图将脑内斯蒂文的脸替换成《花花公子》上的兔女郎，但最后的结果是她们无一例外都变成了戴着毛茸茸兔子耳朵的斯蒂文。

他可能是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幻想中睡着了，总之醒来的时候马克发现自己内裤湿了，他像个饥渴的年轻人一样在梦里遗精。

通常来说，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欲望过剩到看着泥地上的一个坑都能硬。但这不包括马克，他在拳击上耗费了过多的精力，这让他看上去比同龄男孩更加稳重。

斯蒂文似乎也对性不怎么敢兴趣，他只关心他的埃及历史和文化，那些金字塔、奇怪的神明什么的让他如痴如醉，而不是《花花公子》上的那些性感女郎们，至少就马克看到的是这样。

但是现在想想这根本不可能，不会有任何男孩对性不感兴趣。更大可能是斯蒂文没和他说过这些，毕竟他属于看一眼杰克的《花花公子》都要脸红的程度。

幸好现在天才刚刚亮，马克爬起来，换掉了内裤，打算在全家人醒来之前把这条先洗干净。

结果他刚洗好，准备回到房间时，碰到了起床为三兄弟准备早饭的继母——也是斯蒂文的亲生母亲，奥布丽亚·格兰特。

马克很喜欢这位继母。

毫不夸张地说，他认为父亲的这次婚姻是这个男人这辈子唯一做的有价值的事情。

奥布丽亚对马克和杰克两兄弟可比他们的亲生母亲好多了。尽管他们只是她的现任丈夫带来的两个拖油瓶，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他们付出足够多的爱和关心，斯蒂文拥有的，马克和杰克都能拥有。可以说，马克和杰克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问题，全都因为斯蒂文和他的母亲奥布丽亚给予了两兄弟足够多的爱。

“早，马克。”奥布丽亚对马克这么早起床感到惊讶，但看到他手上被撮成一团的白色布料后立刻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

“早，奥布丽亚。”马克此刻恨不得地板裂开一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他长这么大没如此局促过，此刻手忙脚乱地把洗好的内裤往身后藏。

“别不好意思，”奥布丽亚笑着宽慰这个尴尬到极点的大男孩，“斯蒂文偶尔也会这样。”

“我只是……”马克舌头有点打结，知道斯蒂文也会梦遗——这当然会，蠢货，马克暗骂自己——并不会让他的忐忑少一点。

他往后退一步，大声说：“我去晨跑！”

然后就往门外冲了出去，奥布丽亚在后面叮嘱：“马克，早点回来，今天是蜂蜜华夫饼！”

马克逃出家门才发现洗好的内裤还在手上，他气恼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仿佛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晨跑回来已经7点半了，马克上楼准备换掉汗湿的运动服，杰克和斯蒂文睡眼惺忪地从各自的房间开门走出来。

“早啊，马克，早，杰克。”斯蒂文的声音软绵绵的，看上去睡了一个很好的觉。

杰克打了个哈欠，毫无预兆地拉过斯蒂文吻了上去。

斯蒂文显然还没完全清醒，睁着眼睛迷瞪瞪地过了几秒，才呜呜呜地手忙脚乱地企图推开杰克。

马克早上好不容易平复的那股火又蹭地一下烧起来了，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弟弟分开，怒斥杰克：“你干什么！”

“早安吻？”杰克满脸不在意得让马克想往他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来上一拳。

“要不要跟我也来一个？”马克脸色阴得能拧出水。

“你？算了。”杰克鄙夷地说，“我不想漱口。”

“杰克，别这样。”斯蒂文一如往常地挤进他们之间，调解两兄弟的纷争。

“男孩们，都醒了吗，早餐做好了哦。”奥布丽亚在楼下喊道。

“来啦，妈妈！”红着脸的斯蒂文赶紧下楼。

马克今天是最后一个坐到餐桌旁的，睡眠不足和杰克总是乱吻斯蒂文的事让他心情坏极了，而他甚至说不上哪个让他更不快。

他的眼底下挂着一团青黑，奥布丽亚担忧地摸了摸马克的额头，以为他是生病了，并询问是否需要替他打电话请一天假。

来自继母的关心让马克更加羞愧，鉴于他的失眠和对方亲生儿子的屁股和胸部有直接关系。

上学的时候，马克一反常态没有和杰克一起骑车，而是跟着斯蒂文上了校车。

“这真的没必要，马克。”斯蒂文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马克，无奈地说，“忘掉那封离谱的信好吗？别让它改变我们的生活。”

“做你的事情，不用在意我。”马克一边说，一边环顾一周，企图在校车上找出那个心怀不轨的人渣。

但看了又看，马克都没找到任何可疑之人。那些学生们要么在交谈打闹，要么听着随身听打瞌睡，压根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和斯蒂文身上。

“马克，”斯蒂文揉了揉额头，“你这样会让我更提心吊胆。”

“我不是杰克，”马克说，“我知道分寸。”

“我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斯蒂文问，“你找出了那个人会怎么做？”

“把他往死里揍。”马克说。

“马克！”斯蒂文通过略微高亢的声音表达了不满，“你说过的，远离暴力！”

“开玩笑的，”马克又看了一遍周遭，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在盯着斯蒂文，才回过头，“我只是想警告他，放心。”

“好吧。”斯蒂文无可奈何地说。

距离学校还有一点距离，他打开书，开始在校车上看起来。马克瞄了一眼，又是关于埃及象形文字的一些论文。

斯蒂文最近为了申请布朗大学的埃及学及亚述学院，正给自己的论文做最后的修订，还有一些别的资料，忙得不可开交。当然他还申请了一些大学的埃及学学位，马克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斯蒂文考过SAT了，成绩很好，接近满分，马克搞不懂他为什么还想再考一次，但他没有问出来。

并不是他不关心斯蒂文，而是知道斯蒂文要离开芝加哥让他感到莫名有些彷徨，于是下意识在逃避这件事。就好像只要他不知道，现在的生活就能无止境地过下去。

从11岁时父亲再婚，他和杰克遇到斯蒂文并成为一个家庭，那之后他们三个就没有离开过彼此超过一周。

马克知道高中最后一年是人生的开始，一条重要的分界线，一个童年的休止符，但若是这件事有什么具体的含义，或者这个变故应该由某一件事作为开端，对于马克而言，那毫无疑问就是斯蒂文会离开这个家，会去上大学。

马克总觉得他们三人应该一直在一起，他和杰克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保护斯蒂文免受霸凌，但突然的，斯蒂文说要去一个他和杰克都不会去的地方，而且满怀期待。马克感到自己的存在一瞬间失去了某些重要的意义。

他不知道杰克对此有什么想法，可能杰克不在乎，他的心思从小就没有马克的细腻。

校车在学校门前停下来，马克很自然地拿起两个书包站起来。

“马克，”斯蒂文赶紧抢过自己那个，“我又不是女孩子。”

“怎么，又有人说你是女孩？”马克挑眉，他知道有些讨厌的男孩不喜欢斯蒂文身上柔软的女性气质。

“没有，”斯蒂文摇头，“只是没有一个男孩会让他的兄弟帮忙拿书包。”

“我只是看你手上还有书。”马克说，他看书太入迷了，校车停的时候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笔和笔记本，马克才顺手把两人的书包一起提了下来。

他俩一起来到储物柜，马克先打开斯蒂文的那个柜子，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保里面没有另一封骚扰信。

“我放学后要去拳击馆，”马克把书包放进去自己的储物柜，“一起？”

“不要。”斯蒂文整理自己等会儿上课的东西，“你知道我不喜欢看那个，我害怕那些打到你身上去的拳头。”

“有拳套，”马克说，“其实不痛。”

“你上次都被打肿脸颊了，还有一次鼻梁骨断了，记得吗？”斯蒂文说，“而且放学后我得去找霍尔夫人帮她整理象形文字的一些资料，你忘记了？”

“那我在学校等你。”马克改口道，“我也不一定非要去拳击馆。”

“别这样，马克。”斯蒂文关上储物柜的门，“你这样让我很困扰。你下下个月不是还有决赛？我不希望那封信影响了你。”

“但那可是骚扰信……”马克试图让他明白那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

“你看杰克，杰克就没有这么紧张。”斯蒂文嘟囔着抱怨。

“怎么，杰克现在反而变成了一个榜样吗？”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马克就很生气。

他不知道杰克脑子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和斯蒂文的那个吻到底是否有什么意义。

但马克绝不承认他的不快是因为他感到被排斥在外了。

“妈妈让我给你这个。”斯蒂文赶紧岔开话题，他往马克怀里塞了一盒牛奶，“她说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好啦，我得去教室了。”

“哦，谢谢。”马克把牛奶放到夹克的口袋里，看着斯蒂文往教室跑的身影，提醒道，“午休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