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杰克突然迫切地想知道斯蒂文手机短信里提及的那个和自己同名的人到底在哪里，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点开通讯录，找到“Jake”这个名字，然后拨通了里面的电话。——“抱歉，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佣兵听到提示音这么说。

4 短信

电话铃声第四次响起的时候终于把杰克惹恼了。

但杰克的心烦气躁说不清是这响个不停的铃声，还是斯蒂文消极的态度。

斯蒂文从发现自己挣脱不出而杰克也不会停止正在做的这一切的时候，就开始用一种隐忍的态度去面对。

他紧咬着唇，也不看杰克，要么抬起手臂挡着通红的眼睛，要么是死死闭着眼，也没有再向杰克求饶了。

杰克掰着他的腿，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往他身体里撞，肉体的啪啪声连绵不绝，接纳的地方早就被操红了，之前推进去的润滑膏被杰克的性器挤压出来，粘稠的液体沿着斯蒂文的臀缝淌下。

杰克无疑在性爱上很有一套，斯蒂文被逼出过一连串的呻吟，明明身体很诚实地回应着杰克给的快乐，可是他却表现得这么痛苦。

杰克很生气，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生气，他明明在操斯蒂文，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但还是很愤怒。

于是杰克就把自己的愤怒归咎于那个锲而不舍地打过来的电话。

他把阴茎从斯蒂文身体里拔出来，没了支撑，身下的人虚脱般跌落在床上，他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歇息，被过度弯折的腿又酸又麻，连并拢的力气都没有。

杰克从斯蒂文被脱掉的裤子里摸出一边播放音乐一边震动的手机。

显示来电是“马克”。

佣兵把斯蒂文翻过来让他趴在床上，然后从后面压着他再次熟门熟路地把阴茎顶进那个温柔的地方。

“嗯……”再次被进入，斯蒂文挤出一声忍耐的哼唧，他意识有点不太清楚了，眼里的泪雾模糊了视线，一切都如此不真实。

杰克这次的幅度并不大，只是压在他身上缓缓往深处顶。

斯蒂文混混沌沌地看着床头的软装饰，一半的神智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看着那个真皮的柔软靠背，一半的神智清楚地感觉到杰克把他的甬道顶出了一个完全适合那根性器的形状，就像某种容纳的模具一样契合。

身体热得好像要烧起来，身后的男人趴在自己后背，结实的身体凭借体重就这么压着他，斯蒂文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几乎难以动弹，彼此汗湿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

他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如此激烈，可能是他自己的，因为阴茎顶得太深，他昏昏沉沉地，很想把晚上喝进去的酒全吐出来。

“不接电话吗？”杰克咬着他的耳朵说。

斯蒂文缓缓地转了转眼珠，才意识到手机被放在自己手上。

“不……”斯蒂文顿时清醒了几分，惊骇地看着手机，想甩开它，像手中的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杰克没让他这么做。

佣兵用满是茧子的手强势地包裹着斯蒂文无力的手，逼迫他握紧手机。

“告诉他，你在干什么，他打来很多次了，看起来很担心你……”杰克说。

斯蒂文急促地喘着气，下身因为恐惧而夹得更紧，但还是憋着不愿意发出丁点声音。

期待看到更多反应，杰克接着又问，“我帮你接，好吗？”

说着，他就要去按接听键。

“唔……不要！”斯蒂文终于崩溃了，他拼命想甩开杰克的手，“求你，求你……不要，求你了……别，别这么做……别让、别让马克知道……”

他激烈的反应让杰克满意地拧过他的脸，发狠地用力啃咬他湿漉漉的唇，上面全是被操得咽不下去的唾液和咸涩的泪水。

在杰克粗暴的亲吻中，令斯蒂文害怕的来电终于停止了。

杰克放开他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佣兵看到了信息预览。

他一字一句地读给身下的人听。

“宝贝，我猜你是睡着了，醒来给我电话，爱你。”

“哥哥？他说爱你，还叫你宝贝。”杰克看了看手机，明知故问，“你跟你的哥哥做这种事吗？嗯……他也这么操你吗？”

“哈……我……”斯蒂文不停摇头，他发梢上的汗被甩落在床单上。

“既然能跟自己的哥哥做这种事，”杰克感到胸腔堵着一团闷气无处发泄，他越发恶劣地刺激斯蒂文，“跟我做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刚刚不是很主动、很热情吗，现在这个样子给谁看？”

“你，你不是……”斯蒂文死死闭上眼睛，喘息着，“你不是他……你不是……他才不会……”

“我不是谁？你那个哥哥，马克？”杰克也不跟他废话，捞起他无力的腰，掰开他的臀瓣，把自己顶进去，刻意用力碾压他的那一点。

“不是……哈……我……”斯蒂文索性不说话了，他连挣扎也没力气了，哪还有力气分辨和骂他。

杰克……杰克……杰克……

他只是不停不停地在心里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佣兵最后一次射过之后没有立刻从他身体里出来。

他做了好几次，地上已经扔了两个打了结的安全套了。

“这么别扭做什么？”杰克看他被自己操得满身狼藉，吻痕和指痕印横七竖八地印在皮肤上，最终还是心软了。

佣兵在后背亲吻斯蒂文汗津津的肩膀，一只手来回抚摸他手感极好的胸膛，感受到对方凌乱的心跳，尽量放软声音安慰他，“就当找一次乐子……放心，我不会对你那个随便是兄弟还是男朋友说，他不会知道的，好吧？”

斯蒂文慢慢地摇了摇头，可是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无论马克知道不知道。

而且最开始是他先勾引的杰克，是他先把佣兵错认成杰克，这比单纯的被强暴还要让他难以承受。

他难受得心脏都要裂开了，马克给他打过那么多电话，以为他累得睡着了，却不知道他在和一个陌生人做爱，不知道他主动张开腿让另一个男人操。

他就不应该喝酒，不喝酒，就不会醉，不醉就不会认错人，不认错人，就不会背叛马克。

斯蒂文虽然闭着眼，但眼角红了一片，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泪珠。

杰克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一直在哭，只是哭得很安静，既不抽噎也不哽咽，但眼泪就是一直这么流。

杰克本来就没多少耐心，吻了一会儿看他没有多少好转，更觉得恼怒。

“操，别哭了！”他骂了一声，“我都不介意你开始把我认成其他人，说到底，难道不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做起来的吗？！”

自己本来就打算放弃他的，他可以直接占有他，但他没有。

他没有，好吧！

最后那一刻杰克确实放弃了，是斯蒂文自己拉着他的手，求他别走，所有一切才走向了失控。

当然杰克也知道这么说也不能改变这次做爱最后变成了一场强暴的事实。

听到他这么说，斯蒂文愤怒地睁开眼看他，却意外地看到雇佣兵脸上懊恼又别扭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斯蒂文恍了神。

那种奇怪的、不合时宜的熟悉感又袭来了。他看着佣兵的眼睛，再次认知到他真的非常像杰克。

还有这种明明是自己作恶在先，却懊恼又委屈的表情，斯蒂文也熟悉得不得了。

小时候杰克也总这样，抢他的东西，把他欺负哭了就这样的表情，好像他欺负斯蒂文完全是斯蒂文自己的原因，而他是不得已。

雇佣兵的反应——那种别扭的、可恶的孩子气，完全出乎斯蒂文的预料。

事实上刚刚做爱的时候，斯蒂文真的很害怕他，他一直那么凶，做爱也很凶，好像随时都很愤怒，斯蒂文其实有那么一点害怕他在做完爱后掐死自己，他看上去好像真的杀过人。

可是佣兵的反应又让他想起杰克了。

自从到了埃及，不，自从碰到这个人，斯蒂文想起杰克的时候越来越频繁。

想到杰克，斯蒂文又觉得自己被一种窒息的痛苦虏获。

“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杰克一直注视着他，斯蒂文在出神地想着什么，回过神的时候那种奇怪的痛苦溢于言表。

斯蒂文默默扭头，意思很明白了，跟你无关。

杰克气恼，他坐了一会儿，伸手打开斯蒂文的双腿。

年轻的学者无用地蹬了蹬腿，发出一串脆弱的呻吟，小声哀求:“别做了，求你……我真的很累。”

“不做了，谁想操你，”杰克不耐烦地说，“跟死人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斯蒂文愣了愣，难堪地闭上了眼。

杰克仔细检查了他的后穴，确实没有撕裂什么的，只是红肿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刚刚做得真的很粗暴。

他把斯蒂文带去浴室做了一次清理，全程斯蒂文都没有反抗他，大概他清楚反抗也没什么用。

重新回到床上时，斯蒂文很快就睡着了。

他远离杰克，紧紧贴着墙，用毯子把自己严实地包裹着，然后蜷缩在毯子里，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一些安全感。

他可笑的行为让杰克觉得莫名的难受，以至于刚刚做爱得到的满足和快意已经消散一空。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斯蒂文只是情欲，某种荷尔蒙的吸引，上他一次也就足够了。可把他上了，又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各种意义上的，尽管他本来就不是有道德的人。

心里的郁闷久久不散，杰克想抽烟，烟都拿出来了，看到挨着墙壁的那团鼓起来的被子包和露出来的那头凌乱的卷发，杰克又把烟放下了。

他记得斯蒂文每次看到他抽烟都会下意识远离一些。

杰克在床上放空脑袋坐了一会儿，又去看斯蒂文，发现他被闷得满头大汗，脸都发红了。

佣兵把他被子扯开，将他拖出来散热。

斯蒂文几乎是接触到杰克光裸的胸膛那一刻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醒了。

“别动。”杰克恶声恶气地说，“不然就操你。”

闻言，斯蒂文果然睁大眼睛，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但最终没抵抗住倦意，在杰克怀里再次沉沉睡去。

杰克抱着他，还是没有睡觉的心思。

斯蒂文的手机在黑暗里亮了一下，似乎谁给他发了短信。

因为睡意全无，佣兵在不惊动怀里的人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捞过来，搂着斯蒂文翻他的手机。

做这事的时候，杰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道德上或者隐私上的不妥。他好奇，他想了解斯蒂文，他就这么做了，理直气壮的。

说真的，如果在乎隐私问题，斯蒂文不如给自己手机设个密码？

但他没有这么干，他就是那种不知道别人险恶用心的傻瓜，甚至可能不会想到有人乱翻他的手机。

杰克先翻了短信对话组，斯蒂文的人际关系太简单了，几乎都在讨论学术和工作上的事。

唯一的例外是马克，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是最多的，但是大部分在杰克看来都是毫无意义的闲聊。

比如今天谁喂了金鱼，超市的购物清单需要加上什么，约会去哪个餐厅，家里的什么电器坏了，毕业论文写崩了，爸妈打电话了感恩节该回芝加哥了之类的，还有一些傻里傻气的笑话，夹杂着并不高明的蠢毙了的调情。

十分的琐碎且无聊，但杰克还是忍不住往上翻了将近两年的信息，每一条都看了。

在看之前他还有一点窥私的好奇和恶意，想看看什么人才能和自己兄弟乱伦。可是看着看着，他又觉得好像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这就是斯蒂文，这就是马克，真实的兄弟，真实的恋人。

杰克躺在他身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很难受。

他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他想要这个斯蒂文，手机里傻乎乎的这个，什么琐碎事都要和马克分享的人，而不是身边这个宁愿热得满身大汗也要把自己躲进被子里远离他的斯蒂文。

“马克，我昨晚又梦到杰克了。”

斯蒂文和马克的对话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看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杰克停下滑动手机的手，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看了看日期，那是两年前了。

但是马克没有回复斯蒂文的这句话。半天后，斯蒂文又开始说起了别的琐事，然后马克迅速回复了他。

这句话就这么孤零零的夹杂在不同的对话里，突兀得像不应该出现一样。

杰克印象之中，之前的所有信息都没有出现过“杰克”这个名字。再往下翻了两个月的信息，就把斯蒂文和马克的所有短信看完了。更早的短信没有了，大概因为斯蒂文更换了这支手机。

他感到好奇，退出马克和斯蒂文的对话组，快速往下翻，终于在短信组里找到了名为“杰克”的对话组。

他莫名有些心跳加速，犹豫了一下点开了。

“我又梦到你了，杰克。”

这是对话组里最后一条短信，很长很长的一大段话。因为太长了，斯蒂文甚至分了好几条发送。

“我梦到你回家了。不是芝加哥的家。我们有新家了，马克在普罗维登斯买了房子，是这个家，我们的家。这个我们应该包括你的，三个人的家，但是现在‘我们’只有我和马克。它还在装修，年底才能入住。我梦到门铃响了，我打开门，你站在门外，你说我回来了，然后走进来很自然地脱掉靴子，好像做过千百回那样熟练。马克在厨房，大声说晚餐快做好了。你走进去，把手搭在马克肩膀上，往锅里看了看，然后夸马克的厨艺越来越好了。你回过头看我，问真的不要尝尝马克的牛扒吗？我看到你太高兴了，于是我说好啊，但是还没吃上牛扒，我就醒了。原来我写论文太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真的闻到牛扒的香味。马克也在厨房，一切都跟梦里一样。我睡迷糊了，真的以为你回家了，高兴地跑到厨房，但是厨房里只有马克没有你。我看到他的背影，我彻底清醒了，终于想起你不会回来了，我就哭了。马克吓坏了，丢下锅铲走过来问是不是博士论文太难了，要是写不出来就别写了，学位不要算了，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我不敢对他说我梦到你了，因为每次这么说，马克都会很难受，我不想让他难受，他从小承受的就足够多了。于是我哭着对他说我想吃牛扒，很想很想吃。马克很惊讶，说想吃牛扒也不至于这样哭出来吧，多煎一块又不是什么麻烦事。所以那天我就破例吃了牛扒，因为是你让我吃的。”

“杰克，我最近一年越来越少地梦到你，马克说这是好事，但我不这么觉得。你离开家很久很久了，我经常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一定已经跟马克越来越不一样了吧？你能多来我的梦里吗，因为我快要忘记你的模样了。还是说，你不来，是因为你在告诉我，是时候说再见了吗？马克说我应该学会说再见，跟你说再见。可是我不想，如果你也觉得一定得有一个告别，那就把‘我爱你’当作‘再见’吧。你跟我说一句‘我爱你’吧，杰克，在梦里也好。你以前从来没对我说过这句话，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跟你道别，就对我说一次‘我爱你’，那么我就知道，是时候和你说再见了。”

这段话让杰克看得眼睛发痛，他像做了一个没有麻醉的开膛手术，刀口却没被缝合起来。

就算知道这个“杰克”并不是他，但佣兵还是很难做到阅读这样一大段话后保持无动于衷。

斯蒂文喝醉之后错认的不是马克，而是这个跟自己同名的人，马克的双胞胎兄弟。

杰克往上翻对话组，发现都是斯蒂文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大部分都是一些零碎的分享，下雨了，马克比赛赢了，有女孩子想约马克让他很生气，他和马克吵架了，爸爸生病了，最离谱的是连吃了冰淇淋拉肚子这样的事情居然也会说。

看到这条的时候杰克忍不住笑了。

他在开罗机场外第一次见到斯蒂文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年轻的学者很腼腆很斯文，根本没法和吃冰淇淋拉肚子这种事联系起来。

时间越前，斯蒂文的分享越频繁，但是对方没有回复过一次。或许因为没有回应，所以后来就变少了，一直到最后的那段话，就再也没有发过了。

佣兵把它们一条不落都看了，反正他也叫杰克，他就当是斯蒂文写给自己的了。

可是他翻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个叫“杰克”的人到底怎么了，斯蒂文和马克从来没有讨论过这回事。

他去哪里了，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杰克突然无比想弄清楚。

他最终点进通讯录，忍不住拨通了“杰克”的电话。

“抱歉，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杰克听到提示音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