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本章Rape/Non-Con提及

3 梦

杰克既不知道这班美国人和英国人在开罗大学到底鼓捣了些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他只负责当司机，以及继续观察着那个叫斯蒂文·格兰特的年轻男人。

这感觉很新奇，在佣兵有限的记忆里，这么观察一个人是为了把一颗子弹送到对方的脑袋里，但此刻，他只是单纯且好奇地看着那个年轻的美国学者。

最开始，杰克想搞清楚斯蒂文身上到底有什么让自己无法控制地被吸引，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视线和听觉会不由自主落在对方一些细微的地方，比如他笑起来时眼睛的弧度，比如他衬衫袖口掉了的纽扣，还有他谈论埃及金字塔时闪闪发亮的眼神和兴奋地翘起来的尾音。但渐渐地，这种探究变成了单纯的吸引，让杰克感觉一切如此陌生又怪异地熟悉。

就这样过了10天，阿克汉姆教授说确定了一个大致范围，需要去沙漠实地勘察了。

布什曼说要准备，阿克汉姆教授空出一天，让佣兵准备，也让学生们休整一下，后天再入沙漠。

利物浦大学也来了两个年轻博士生，加上开罗埃及文化研究院的学生，几个年轻人说要趁着这空的一天去酒吧体验一下开罗的夜生活。

斯蒂文不想去，他向来对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没什么兴趣。

但是艾伦拽着他，说大家搞研究都建立深厚友谊了，不去是不是不合适？而且明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喝醉了还能大睡特睡。

斯蒂文盛情难却，只好同意了。

“司机先生也一起吧。”艾伦对杰克说。

这几天他已经不再害怕杰克了，甚至还能和杰克聊两句，雇佣兵见多识广，有时候说的东西让艾伦也大开眼界，艾伦很快就和他勾肩搭背，亲密地称呼他“司机先生”。

开罗大学的年轻人把他们的英国和美国同僚带到一间很热闹的酒吧，熟门熟路找了个卡座坐下。

大家叫了几扎啤酒，先干光了一瓶，然后用空瓶子玩起真心话大冒险。

斯蒂文坐在卡座边缘，左边是艾伦，右边是杰克，杰克默认是保镖兼司机，不参与喝酒和游戏，也没人敢去撩杰克喝酒玩游戏，于是杰克就这么默默地握着酒杯看这班不知人间疾苦的年轻人胡闹。

斯蒂文真的很倒霉，酒瓶子第三次就转到他那边了。

“真心话？大冒险？”艾伦问。

“真心话。”斯蒂文哪里敢玩大冒险。

“我我我我，我来问！”一个埃及女孩兴致勃勃，“有女朋友了吗？”

整桌人都发出了然于心的起哄。

斯蒂文脸一下就红了。

“没有。”他说。

“喔——”艾伦吹了个口哨，“我们斯蒂文是单身啊，心动的赶紧赶紧。”

“你胡说什么！”斯蒂文红着脸推了他一把。

“喝酒喝酒！”大家说。

“我回答了，”斯蒂文抗议，“为什么还要喝酒！”

“游戏是游戏，喝酒是喝酒啊！又没说回答了就不用喝！”艾伦搂着他肩膀，把酒杯递过去，“快点快点，敬单身——”

斯蒂文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第八轮的时候，他又被酒瓶子转到了。

“真心话？大冒险？”大家问。

“真心话！”斯蒂文感觉有点儿醉了。

“第一次性经验是什么时候？”有人问。

“啊——”斯蒂文不满地说，“还能问这种问题吗？”

“这可是经典问题，快回答，快回答！”大家起哄，“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才没有！”斯蒂文捂着脸，老老实实回答，“17……岁……”

“喔……”所有人都惊讶了，“这对一个书呆子来说真的不可思议，喂，有人比他还早的吗？”

大家彼此调笑了一圈，发现居然真的没有人比斯蒂文的初体验更早了。

于是大家逼迫他喝了两杯酒，斯蒂文羞赧得不行。

作为初体验出奇地早的人，大家都好奇得不得了。

“跟初体验交往了多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喂，不会就是一次419吧？！”

斯蒂文酒量实在不行，三四杯啤酒喝下去，酒气冲上脑袋，混混沌沌的，压根没想起自己完全可以不回答第二个问题。

“唔……我是认真的！谁说一次性啦！”他坐不稳了，歪靠在杰克身上，脸上露出傻乎乎的幸福的笑容，“他们是我……最爱的人……”

杰克愣了愣，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靠得更稳。

大概因为杰克没有参与游戏，全程都很安静，所以斯蒂文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没有像之前那样回避佣兵。

“他们？！”众人哗然，“他们是几个？两个？三个？”

“两个呀……”斯蒂文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很理直气壮地回答，“是……双胞胎……”

“这都行？！”

“看不出来啊，斯蒂文·格兰特！你这么会的吗？！”

“喔，你是哪里天赋异禀吗？”说着就有人不怀好意地偷瞄他双腿。

“没有！”斯蒂文羞得快把自己埋进土里了，他捂着脸夹紧腿，往杰克身边又靠了靠，好像这样就能躲开似的。

“好了好了，”看到斯蒂文脸都涨红了，艾伦赶紧阻止，“我们的斯蒂文是真的很腼腆，这个我可以作证，绝对不是什么play boy！”

“我真不知道说你花心还是说你专一好了！”大家还在笑话他。

斯蒂文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了。

“不过，”斯蒂文靠着杰克，他快撑不住了，“现在，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说完，他“砰”地一下脑袋砸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班年轻学者们一直玩到凌晨两点才打道回府。

利物浦的两个博士生自己打车回去了，开罗大学的三个人因为住得挺近，一起走路回去。

艾伦也喝醉了，杰克一边一个，把他和斯蒂文都搬到车上。他让艾伦躺在车后座，然后把斯蒂文放在副驾驶。

杰克先把艾伦带回房间，回到车子的时候，斯蒂文很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睡着了。

他歪着脑袋，路灯的光让他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阴影。杰克忍不住凑近他，他微张的唇里呼出的气息带着一点啤酒的味道，温热又甜蜜。

杰克觉得自己要醉了，忍不住低头吸吮他的唇。

最开始是浅尝，杰克碰触到他湿润柔软的唇，但是斯蒂文很自然地张嘴，让杰克的舌进入。

他肯定有恋人，杰克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再次确认这一点。因为无论是对于接吻还是对于被吻，斯蒂文都回应得太熟练了。

这是杰克第一次吻他，可是有人已经吻他千百次，有人每天都能得到这样的亲吻，而杰克的这个吻，其实是从那个人那里偷来的，斯蒂文回应的也不是他。

明白到这件事，杰克握着斯蒂文的肩膀，怀着说不明的嫉妒，让这个吻变得更火辣。

他吻了斯蒂文很久，几乎把他的唇都吮红了。

从那两片湿润的唇上离开后，杰克平复了一下，他坐回驾驶座，视线贪婪地描绘着斯蒂文，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额头，他浓密的眼睫，他的颈脖，他衬衫里露出来的一截锁骨，最终解开安全带把他从车里抱出来。

成年男性有点重，但是他在臂弯里的这份沉甸甸，让杰克感觉满足和充实。

斯蒂文可能醒了，事实上杰克不认为被这么抱起来还能不醒来，他看到他睫毛颤动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斯蒂文还在假装熟睡，他的脑袋安安静静地靠在杰克肩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杰克因为抱不动而把他摔下去，也不在乎杰克把他带到哪里去。

于是他就这么任由杰克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并放在床上。

这是个占有他的好机会，杰克想。

脑子不清楚，反应迟钝，身体无力，而且他喝醉了看上去似乎并不那么抗拒杰克，虽然即便他想反抗，在清醒的时候也推不开身为雇佣兵的杰克，就别说现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了。

然而杰克坐在床边，发现到了这个时刻，自己竟然又下不去手了。因为斯蒂文是如此的不设防，可以被任何人伤害，却叫人不忍心伤害。

而且把他上了，又能怎样呢？

杰克看着他，很清楚床上此时醉酒的这个人可以填补自己心里的缺失，满足这几天胸腔里把自己快折磨疯了的欲望。

可是之后呢？

之后怎么办？

佣兵第一次想到了以后。

毫无疑问，斯蒂文会回美国，回到他光明前程的大学，回到他那个恋人的身边。很清楚事情就是会这么发生的杰克感到心里更空虚了，而这种空虚并不是做一两次爱能消弭和填补的。

斯蒂文对于他而言好像就是某种能上瘾的东西，吸食一次就停不下来了。杰克见过很多瘾症者，但他们都是在吸食后才上瘾的，大部分在那之前都不相信自己会上瘾。

问题是杰克在未尝试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会上瘾并且已经有了瘾症。

就好像斯蒂文对他的吸引是原本就存在于生命本能之中的。

还是算了，杰克想。

他不是不能这么做，但是这么做的结果如果是上瘾了却不能再缓解，那就算了，在他现在还能克制欲望的时候。

可是在杰克想站起来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腕突然被松松地圈住，杰克低下头，斯蒂文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和杰克对视，杰克能在他褐色的眼眸里看到自己。

“别走……求你了，来了就别走……”斯蒂文低喃。

他拉着杰克的手，“至少今晚……今晚待在我身边。”

他只说了一句话，声音那么软那么轻，甚至可能只是梦呓，却在一瞬间把佣兵的所有理智和克制击穿，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得什么都不剩了。

斯蒂文一直看着杰克，但是杰克知道他并不那么清醒，至少在这一刻，他绝不清醒。

他的眼神很茫然，聚焦在杰克脸上，他看着杰克看得很认真，很温柔，就好像杰克是他心爱的人那样。

杰克都快要被这双眼睛蛊惑了，佣兵不自觉地沉溺在斯蒂文温柔的眼神里，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被他深深地爱着。

“你变化真大啊。”

斯蒂文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和眉眼，轻声说，“我都……我都快要认不出你了……”

“是吗？我哪里变了？”杰克的手掠过他的卷发，沿着他的颈脖慢慢往下抚摸时，斯蒂文的呼吸开始乱了节奏。

“嗯……你看上去，你看上去都不像你了。”他竭力思考了一下，凑过去轻轻在杰克鼻尖亲了一下，很得意地说，“但我还是把你认出来了……”

“哦？”佣兵卑鄙地顺着他的话逗弄，“要给你什么奖励吗？”

“吻我吧，”斯蒂文轻声说，“给我一个吻，求你了。”

“好。”杰克回答，然后低头温柔地吻了他。

当他在乞求一个吻，谁能拒绝呢？

“你去哪里了？”在杰克亲吻他的时候，斯蒂文伸手搂着佣兵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边，凌乱蓬松的卷发蹭得杰克心痒。

他的语气里有些埋怨和委屈的哭腔，“……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你知道我多想念你吗？”

“你觉得我是谁？”杰克把他拉出来，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斯蒂文看了他一下，在佣兵手心里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你又开始玩这个游戏了吗？我从来不会把你和马克认错啊。”

杰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把自己错认成了谁，但不重要。

他把他放倒在床上，一串吻落在斯蒂文的脸颊和颈脖，边吻边问，“你应该知道现在在发生着什么吧？”

“嗯，”斯蒂文发出一声含糊的哼唧，催促杰克，“知道……快点……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他的表情让杰克觉得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着什么，或许在斯蒂文脑海里这只是一场春梦。

不过杰克管不了那么多，也无意去探究他是不是足够清醒地进行这场性爱，因为这些对杰克而言都没有意义。

杰克脱掉手套，一边吻着斯蒂文的颈侧，一边将手从他衬衫下摆潜入，在衬衫下抚摸斯蒂文，用手直接感受他的身体。

斯蒂文有一副手感很好的身体，杰克最先触摸到的是紧窄的腰，结实光滑的皮肤，然后是有些肉感的胸膛。

杰克隔着衣服，开始用力揉捏挤压他的乳肉，斯蒂文胸膛上的布料被杰克捉握他胸乳的手顶起，像是饱满的乳房一样。

“啊……嗯……哈……”斯蒂文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杰克发烫的手掌紧紧贴着他的心口，感受到下面有力的、剧烈的跳动，满意地知道情动的并不只有自己。

揉够了斯蒂文胸前手感极好的乳肉，杰克终于舍得将手从对方衣服里抽出来。他像拆礼物一样，一颗一颗解开斯蒂文衬衫的纽扣，直到斯蒂文的身体在他身下被完全从衣物里剥出来。

在这个过程里，斯蒂文柔顺得不像话，他甚至抬了抬腰，让杰克更轻易地把他的裤子和内裤脱掉。

等到脱光的时候，他大概意识到了什么，或者只是单纯的冷，才知道把身体蜷缩起来。

佣兵有些不耐烦地拽下自己的衣服扔在床下，赤裸着上身将人压在自己身下，把斯蒂文蜷曲的身体打开，将吻落在他胸膛上，手指揉捏着他另一边的乳尖，直到那个小东西被刮得肿胀并变得敏感。

他加大了力道，掐着它，斯蒂文泄出一声委屈的呻吟，好像在埋怨他为什么做这么久的前戏。

于是杰克转而抚慰斯蒂文的性器，但他握着斯它套弄了一下就没再继续了。因为佣兵不确定斯蒂文今晚喝的酒还能不能让他硬起来。

他一直在观察他们的游戏，就杰克看来，斯蒂文喝的那点酒并不算什么，但他的反应显然慢了不止一拍，谁知道勃起的反应是不是也变得迟钝了，所以杰克决定不再在斯蒂文的性器上浪费时间。

因为他知道男人也并不只有射精一种高潮形式。

佣兵从床边的柜子里摸出润滑的东西，挤了很多在手上，拉过枕头垫在斯蒂文腰下，空出足够的空间让他开拓。

他并拢两根手指把润滑膏推进斯蒂文紧闭的入口，甬道还很紧窄，滑腻的内壁裹着杰克粗糙的手指。杰克尝试着撑开层叠的软肉，推进斯蒂文身体里的润滑膏很快就被体温捂化了，变成浓稠的液体，杰克的手指在他肠道中搅动着，很轻易就摸到了不太深的那个凸起的地方。

佣兵反复地按压刺激着那里，刚开始的几次斯蒂文只有一些轻微的反应，但渐渐地，在某一次的时候，斯蒂文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杰克又恶意地用力按压了几下，斯蒂文几乎要痉挛起来。

“啊……别……”他抖得很厉害，不停徒劳地用脚跟蹭着身下的床单，却在杰克停下时抬起腿，主动圈着杰克的腰，尽力打开自己接纳佣兵，“进来……快点，嗯……想要，想要你……”

斯蒂文的身体早就被他的恋人开发得足够成熟了，杰克这个窃取者只需要把他的身体打开就可以享受到一切。他享受着另一个男人用爱仔细滋养出的甜美丰腴，却又嫉妒得五脏六腑扭在一起，耐心因此而尽数告罄。

杰克抽出湿淋淋的手指，解开自己的皮带，只扯下内裤，因为完全勃起而显得格外狰狞的阴茎就这么被释放。

他撕开一只安全套，透明的薄膜从顶端撸到根部，然后把斯蒂文的双腿往上弯折，再下压在他胸膛上，持着自己蓄势待发的阴茎对准那个翕动不止想要被填满的穴口挺身捅了进去。

撕裂般的疼痛和巨大的刺激感在斯蒂文脑中炸开，驱散了他醉酒的混沌，他蓦地瞪大眼睛，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但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情况，杰克就开始了狂风骤雨一样的抽送。

明明是很习惯躺在男人身下，但身体还是很紧，湿润高温的软肉绞紧杰克的阴茎，夹得他头脑发晕。

佣兵从来没试过如此不清醒，爱意、情欲、愤怒、嫉妒、暴虐涨满胸膛，几乎要挤爆他的心脏。

在占有斯蒂文的那一刻，杰克心中那个空洞确实被填满了，但又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新的欲望被催生。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并不属于他以及现在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强取豪夺，只会让他更加欲求不满。

杰克用满是茧子的手牢牢把着他两条腿的大腿内侧，以确保它们分开的角度足够大让他能顺利地冲撞进去。

杰克用力顶弄斯蒂文身体里的那一点，每次撞上去，斯蒂文就会哑着声音哭喊着尖叫，一次又一次过电一样浑身痉挛。

“哈……啊……！”斯蒂文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呼吸乱得毫无节奏，每次想要深呼吸以抵抗激烈的快感时，就会被杰克野蛮的深插顶得噎气。

“嗯，嗯……轻点……”他被杰克毫不留情地拖进欲望的漩涡，快感在四肢百骸乱窜一气，杰克每顶进他身体一下，原本因为酒精而迟钝的感官就敏锐一分。

当快感强烈到肉身支撑不住时就彻底爆发了。杰克感到自己被斯蒂文死死夹住，他所侵略伐鞑的地方变得更湿更多水，不规则的痉挛挤压外来侵略者。

他知道斯蒂文高潮了，虽然阴茎刚刚完全勃起。

斯蒂文的身体如同一条紧绷的弦，杰克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抖得太可怜。如同刚从水里被捞出来死里逃生的人一样，瘫软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佣兵拧着他的下颚，凑上去攫取他口中的唾液。

“唔……Ja……”斯蒂文的呻吟被封住，他头皮发麻地感受到杰克深埋在他身体的阴茎如同蛰伏的巨兽一样弹动，意识因缺氧而重新陷入混沌。

杰克放慢了抽送的速度，刻意延缓了射精的临界点。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是斯蒂文的电话。

最开始两个人谁都没在意这支乐曲，杰克不理会，斯蒂文没听到。

佣兵依旧在按照自己的节奏操着斯蒂文，而后者被情欲捕获无法清醒地思考，比起他恢复得越来越敏感的身体，他的脑袋仍旧一片混乱。

乐曲停下，然后一分钟后再次响起的时候，斯蒂文迟钝的大脑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了。

乐曲就像清晨的铃声，唤醒了斯蒂文支离破碎的理智。

他握着杰克肩膀的手渐渐收紧，杰克能看到他脸上因为开始意识到正发生着什么而出现的一系列令人心碎的变化——先是错愕，然后是惊慌，最后变成了恐惧。

“要接电话吗？”杰克停下顶弄他的动作，让他能更快地清醒过来。他恶意地期待着斯蒂文能发现正在发生着什么。

“不……不……”斯蒂文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佣兵的脸，他和杰克如出一辙的眼正看着自己，没有爱意的眼，被风沙雕刻得很锋利的颧骨，以及他钉进自己身体里的壮硕的阴茎。

他不是在做梦，和他做爱的也不是他的杰克。

当甜蜜的春梦破碎，落入的是残忍的现实。

杰克知道他终于彻底清醒了，他是期待这一刻的，他希望斯蒂文能清楚地意识到操他的是自己。

他不是谁的替身。

“不……”斯蒂文发出一声绝望的令人心碎的啜泣，“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他，放开，放开我！”

“我不是谁？”尽管知道他一开始就认错了人，但他惊慌失措的拒绝和抵抗还是让杰克开始感到恼怒。

斯蒂文把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恐惧的小动物。

“不——不啊！你不是他，出去……！出去！别，别碰我——”

斯蒂文开始挣扎，但这对杰克而言不算什么。

真的，他在做一些任务的时候碰到过的挣扎比这激烈一百倍。

杰克很轻易地制住了他的双手，随即又开始自顾自地操起他来。

斯蒂文一直没停止过反抗，但那没有用，反而因为紧张和惊惧，接纳杰克的地方紧紧咬着那根性器，把杰克夹得差点射出来。

他狠狠地操了他几下，斯蒂文沙哑地尖叫着，被他强硬的压制和粗暴的顶撞击溃所有的反抗。

斯蒂文换了一种策略，他哀求杰克:“求你，不要……不要再做了……”

佣兵差一点就心软了。

差一点。

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又怎么能停止？

“是你先开始的。”杰克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说，“但是现在不是你说了算……”

怎么可能是他先开始，斯蒂文瞪大眼睛看着佣兵，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因为他不可能会背叛马克。

但是斯蒂文恍恍惚惚地想起什么，在混沌的记忆里努力搜索了一下，终于想起是自己拉住佣兵的手，想起是自己求他不要走。

可是……可是……

可是他挽留的，不是这个人啊。

他挽留的，是好久好久没有入他梦的哥哥，是他永远失去了的爱人，是和他一起长大、欺负过他也为他打过架的那个人，是那个永远留在阿富汗，只回来了几套衣服、几张照片的中士。

他以为自己喝了酒，就做了个好梦。

在梦里，一切都是熟悉的，杰克的怀抱，他靠着他的胸膛，耳边是杰克心跳的频率，以前也听过无数次。

他知道自己被吻，被抱起来。

他在杰克的臂弯，放任自己陷在回忆里。

他记得杰克第一年的探亲假回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晒黑了，脸的轮廓变锋利了，体格比之前更健壮了，背、肩和胸膛都变厚了。

他高兴极了，过去拥抱杰克，杰克托着他的腋下和屁股很轻易就把他整个抱起来抵在墙上，他的双腿盘着杰克的腰接吻。杰克笑着说你怎么像小狗一样扑过来，是不是想我了，让我看看尾巴是不是摇得欢快？

马克在旁边都忍不住笑了。

那天做爱的时候斯蒂文骑在杰克身上，手下都是结实的肌肉，跟马克一样。以前他靠摸的就能分出杰克和马克，现在都做不到了。

所以被熟悉的怀抱抱起来后，斯蒂文不敢睁开眼睛，觉得一睁开，梦就要醒了。

他感到自己落在柔软的床上，被珍惜，他睁开眼，只看到杰克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他贪婪地看着他，不舍得眨一下眼。

杰克眼里似乎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斯蒂文就以为是他回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杰克，思念和爱恋抵不过时间，杰克的脸渐渐模糊了，像风里的沙被吹散，最后连痕迹都找不到。

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多少？杰克走的时候还是个别扭的半大少年，一年后回来的是个男人了，后来他服役的每一年探亲假回来，都不一样。

斯蒂文想不起来他已经死了，只记得他好像很多年没有回家，所以样子、气质都完全不同了，他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就是杰克。

斯蒂文绝望又痛苦地哭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讨厌的佣兵错认成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