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斯蒂文总这么稳定，总能在乱七八糟的生活里找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幸福然后为拥有它们而庆祝，就好像自己多么幸运似的，可他遇到的糟糕的伤害比马克和杰克还要多……马克想，然而他像每天的太阳一样，总会升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有光和热。

10 端倪

“心率——”

“每分钟60，略低。”

“血压——”

“收缩压102，舒张压72，正常。”

“脉搏——”

“77次/分钟，正常。”

“体表无明显外伤，”记录员把杰克的身体数据记录进医疗档案中，“无内伤，轻微脑震荡，脑部未见窒息性损伤，三天未进食，却未见营养不良。”

当看到杰克躺在医疗监护室时，马克才有了他真的还活着的真实感。

他们说在“瘟疫”的颅内找到了杰克，找到的时候，杰克躺在颅内一个密闭的空间中。

PPDC为了研究，解剖过至少五头怪兽，从第一代到第四代，但从来没有一头怪兽在头顶有可开的闭合口，也没有一头怪兽颅内有这样的空间。

一根类似触手的东西插入了他头盔上的Drift接入口。

人们把那根触手切断后，把杰克带回破碎穹顶送进了医疗监护室里做检查。

“他能醒过来吗？”斯蒂文问，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杰克身上舍不得移开。

“我们也不能保证。”纽曼德说，“最奇怪的是那根插入他头盔Drift链接口的触手……可能对他脑部造成了什么损伤，但我们还没有检查出来。”

“总之，杰克还活着，真的多亏了你，马克。”纽曼德拍了拍马克的肩膀。

第三天，杰克还是没有醒来。

马克从技术部来到医务部的时候，斯蒂文正趴在床边和杰克说话。

“马克要生气了，你再不醒来的话。”他轻轻拉了拉杰克的卷发，“他现在对谁都没有好脸色……我觉得他很想找人打架，但是谁都不想和他打架。要不还是我和他打一架吧？”

马克愣了愣，站在门后没有出声。

他最近脾气是很坏，因为杰克没醒，技术部和科研部的人又缠着他研究单独操纵猎人的事，以至于他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两个部门，但还不至于暴躁到要打架的程度吧？

“亲你一下，你会醒吗？”斯蒂文又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马克差点没笑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斯蒂文在最糟糕的时候都能保持着一种奇怪的轻松，明明事情糟透了，纽曼德说杰克也许就是植物人了。

这判断斯蒂文也听到了，但他好像并没有感到害怕或者恐慌——至少马克没有察觉到。

他就很稀松平常地给杰克一些护理，拭擦身体，翻身，陪伴。

“我要亲你咯，杰克。”斯蒂文小声说，他凑过去，贴上杰克的唇，吻了一下。

他真的很虔诚，很像一位不谙世事的小王子那样庄重地亲下去，没有一点亵渎的感觉。

他的唇贴在杰克的唇上好一会儿才离开，然后紧张兮兮地盯着杰克的脸好一会儿。

但是杰克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一下不够吗？”斯蒂文想了想，“我再亲你几下？”

说着又亲了杰克一下。

“斯蒂文。”马克走进来，“你在干什么？”

斯蒂文被吓得差点整个跳起来，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看着马克，“哦，我就是在亲亲他，我什么都没干！”

马克：“……我也没说你干什么。”

他走过去看了看，杰克还是像被第一天带回来的那个样子，安安静静地躺着，对外界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反应。

马克的心又沉了下来。

“要不你也亲一下？”斯蒂文突然说。

“什么？”马克愣了。

“快点，亲杰克一下，”斯蒂文说，“或许他就醒了呢，可能两个人的吻才会有作用，我们是三个人嘛。”

“斯蒂文，这个世界没有魔法。”马克无奈，“杰克也不是什么睡美人……”

“亲一下又不会怎样。”斯蒂文说，“顶多还是维持昏迷啊，又不会更糟糕。”

马克：“……”

有理有据。

“快点，马克！”斯蒂文倔起来真的很要命，特别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马克拒绝吧，好像做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拒绝吧，又觉得蠢得要命。

“亲他一下，快点啊。”斯蒂文再次催促。

“知道了……”马克别扭地低头，飞快在杰克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是额头，是嘴。”斯蒂文不满地说，“哪有人亲额头？亲嘴才能醒啊。”

“亲嘴也不会醒的好吗……”马克嘟囔着抱怨。

“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斯蒂文说，“你怎么这么别扭？做爱都做过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马克俯身低下头，在杰克唇上亲了一下。

“……没醒。”马克盯着杰克认真看了一会儿。

“那你再亲一下。”斯蒂文又说，“可能第二次就醒了。”

马克于是又亲了一下。

“还是没醒，我都说这个不管用。”马克抱怨。

“怎么可能真的管用嘛，”斯蒂文突然笑了，“就让你亲亲他而已，非要能叫醒他你才亲吗？杰克失踪的时候，是谁天天难过得一直在哭？现在他回来了，你还不多亲亲他啊？”

“你在笑话我！”马克反应过来了。

“我就是看你整天绷着脸，”斯蒂文笑嘻嘻地扯着马克两边脸颊往外拉，“笑一下吧。”

“他还没醒，我……”马克别过视线，没法直视斯蒂文满是笑意的眼神，他实在没办法做到斯蒂文这么乐观。

“可是这难道不已经是PPDC成立五年里最棒的一次奇迹了吗？”斯蒂文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我们可是遇到了奇迹啊！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而且就算是这样的结果，也是你拼了命才换回来的。”他亲了一下马克，“你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啦，接下来就看杰克的了，我觉得他也可以像你一样创造奇迹。”

“希望吧。”马克喃喃地说。

当他看到斯蒂文带着笑意的眼睛时，又忍不住心动了，斯蒂文怎么总能这么乐观？在他无数次濒临崩溃的时候，都是他紧紧拥抱自己，给予了很坚定的支持。

他总这么稳定，总能在乱七八糟的生活里找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幸福然后为拥有它们而庆祝，就好像自己多么幸运似的，可他遇到的糟糕的伤害比马克和杰克还要多……马克想，然而他像每天的太阳一样，总会升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有光和热。

马克往前半步，吻住斯蒂文。

他怎么能不吻他？没有人能抗拒温暖的太阳，没有人能离开阳光。

他如果失去杰克，可能会死，而他若失去斯蒂文，他便不知道怎么活着。

斯蒂文有点惊讶马克的主动，但很快拥住马克张嘴回应了他的吻。

马克的吻越来越深，他和杰克不一样，不会有事没事总是主动和斯蒂文有一些亲密接触，可是当他想要吻斯蒂文或者想要性爱时，斯蒂文能感觉到他迫切的渴望，像溺水者渴望氧气，像沙漠旅人渴望水源，像迷途者渴望指引，像信徒渴望神谕。

“嗯……”斯蒂文被吻得有点头晕，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情动地揪着马克后背的衣服，他的脚有点软，几乎是马克揽着他的腰的手给了大部分的支撑力，“要回……房间吗？”

“嗯。”马克又吻了吻他，两人贴得很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

“等等……”斯蒂文突然睁大眼，推了一把马克。

马克不明所以地放开他，斯蒂文满脸惊讶，把马克转过去，“天啊！！！！！……杰克醒了！”

马克转身，看到杰克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快去把人叫来啊！”斯蒂文推了震惊的马克一把，高兴地大叫，“你真的是王子啊，马克，一下就把公主吻醒了！”

“闭嘴吧！”马克耳朵都红了。

马克把医务部和科学部的人带过来时，斯蒂文正在给杰克检查眼睛。

他一边检查，一边絮絮叨叨地跟杰克说话。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马克就要发疯啦。”

“来，你动一下手指，有没有感觉？”他摆弄了一下杰克的手，“你不知道他有多难受，我悄悄告诉你，他哭鼻子了……为了你，你可不要笑话他，不然他会发脾气的。”

“斯蒂文。”马克咳嗽一声提醒他。

“你们来了？”斯蒂文站起来给医务官让了位置，“我刚刚做了些基础检查，他醒了，但是意识好像还不太清晰。”

“你记得你叫什么吗？”纽曼德看了看杰克的瞳孔。

“……杰克。”杰克回答，他的语调有点奇怪，好像不太会说话那样，令马克想起斯蒂文离开孤儿院刚刚恢复意识时的状态。

“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纽曼德又问。

“……我……”杰克思索了一下，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但他似乎没法很流畅地说话，“我……出去。”

他做了一个拉扯的动作。

“你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吗？”

杰克停了一会儿，点头。

马克皱了皱眉，刚刚的兴奋稍微平复了一些。他一直看着杰克，可是在提到他被从驾驶舱带走时，杰克却没有看他一眼。

杰克不可能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记得那一刻的情景，那种痛苦，被从彼此身边带走的痛苦，马克相信对于杰克来说，也必定是一种重创，他不可能在提到那一刻的时候如此平静，甚至看都不看马克一眼。

纽曼德又问了杰克一些问题，确认他确实是清醒了，医务官对他做了一些检查，都没什么大问题。

折腾了将近三小时，大家总算散去了。

杰克还要在医务部观察一天，暂时还不能回他们的房间。

等其他人终于散去，斯蒂文关上门，这才对杰克表达自己的思念和害怕。

斯蒂文紧紧抱住杰克，脸埋在杰克的肩膀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有一些小声的啜泣。

自从意外发生，斯蒂文没有在马克或者其他人面前这样哭过。他不是坚强的人，从小到大，在马克和杰克身边时哭的次数真的很多，他从来不会隐藏或者忍耐自己的痛苦。

只是杰克不在了，他才不哭了。

现在杰克回来了，他终于又可以哭了。

杰克坐在床上，后背靠着枕头，任由斯蒂文抱着自己。

他感到肩上有湿意，便推了推斯蒂文。

马克看到他的手动了一下，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住了。

对于杰克醒来，他不是不高兴，但又诡异地不是那么的高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本能地想把斯蒂文从杰克身边拽出来，但这显然不合适，斯蒂文现在只想待在杰克身边。

因为那一步，杰克转头看向他。

他面无表情，眼睛有一种无机质的冷淡。

“他哭了。”马克提醒杰克。

“哭？”杰克重复了一次这个词语，把目光转向斯蒂文，握着他的双肩把他稍微推开一些。

映入眼帘的是斯蒂文哭红了的双眼，眼睛里还有一层水雾，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滴下。

杰克用手指抹掉一颗，抵在唇上，舌头伸出来尝了尝，尝到咸涩的味道。

突然，他的心脏传来一阵紧缩的绞痛，他粗鲁地一把推开斯蒂文，捂着心脏皱眉。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斯蒂文吓到了。

“……走开。”杰克对斯蒂文说，他抬头，眼里凶光毕现，“离我……远点，你让我感到……”

他很明显在斟酌用词。

“恶心。”

“什么？”斯蒂文愣住了。他不是没听清楚，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个词会从杰克嘴里说出来，

“他还没清醒，斯蒂文。”马克从后面抱住还想凑过去的斯蒂文，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你记得我是谁吗？”斯蒂文红着眼问。

“记得。”杰克盯着他，思索了一会儿，“……弟弟。”

斯蒂文挣脱马克，又来到杰克床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不记得什么了？”

杰克沉默地盯着他。

斯蒂文凑上去，小心翼翼、满怀爱意地吻住杰克，他的舌轻柔地试探性地舔了舔杰克的唇，然后探了进去尝试着勾起杰克的回应。

杰克对于这种事似乎很不解，他任由斯蒂文吻着自己，然而那条柔软的舌头真的搅得他心烦意乱。

突然，他揪着斯蒂文后脑勺的卷发用力一拽。

“啊……”斯蒂文痛呼了一声。

马克脑中突然警铃大作，他想也不想，上前一把将斯蒂文从杰克身前拽到自己身边。

杰克把唇边的鲜血舔掉。

马克把斯蒂文转过来，看到他嘴角有血，唇被咬破了。

“……你很奇怪。”马克抱着困惑的斯蒂文护住他，打量着杰克，“你怎么了？”

“……”杰克迎着他探究的目光却一言不发。

“或许你需要点时间……弄清楚你身上的一切。”马克按捺着心中莫名的烦躁说。

“……是的。”杰克很冷静很慢地回答，“我会的。”

“我们先回去。”马克半拖半抱着斯蒂文往门外走。

“可是……我想留下来陪他。”斯蒂文抗议，马克开了门把他推了出去。

“明天再说。”马克不容置喙地说。

“可是需要有人监测他的身体数据，我怕……”斯蒂文挣扎了一下。

“他的所有数据都会自动传输到医务部，用不着你操心。”马克说着，把门关上，彻底杜绝了斯蒂文还想进去的念头。

“杰克弄伤你了吗？”回到他们的房间后，马克把斯蒂文按到床上，捏着他的下颚检查。

“唔，他咬了我一下。”斯蒂文摸了摸唇角，“是有点痛……”

“撕裂了。”马克看了看，“要上药吗？”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斯蒂文困惑地说，“他有点奇怪，脑袋被撞了吗？”

“我不知道，明天跟医务部的人说一下。”马克说，“他需要更多的检查，在这之前，你不要……太靠近他。”

“没事的，你太紧张了。”斯蒂文说，“你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也很暴力……你记得吗，被重创后刚醒来都会有些ptsd反应，游侠都这样，有一种还在作战状态的高度警惕和紧张。我在医务部经常见到。刚刚或许真的是我不对，突然靠近他亲吻他。”

“不一样，”马克摇头，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我那时候虽然不清醒，不想让任何东西靠近我，但是我听到你的声音会变得平静。可是杰克……他是平静的，刚刚就是。”

“PTSD有很多表现形式呢。”斯蒂文说，“我可不是在医务部白待了两年啊。”

“……他真的不对劲。明天和科学部联系一下，给他安排更多的检查。”马克很忧虑。

那天夜里，斯蒂文是被马克的一声惊呼吵醒的。

斯蒂文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看到马克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呼吸急促。

“又做噩梦了？”斯蒂文问。

马克点点头，他又梦到杰克被拽走的那一刻。

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停地做着那个噩梦，一次又一次地不停感受灵魂被撕裂那一瞬间的痛苦。

斯蒂文从自己床上下来，走到马克的床边，很自然地钻进他的被子里，“他回来了，马克。”

“我知道。”马克重新躺回床上去。

斯蒂文侧身搂住他，重新把灯关掉，“没关系的，噩梦总会醒的，你醒来就知道一切都很好。”

马克在黑暗里皱眉，这种感觉有点像几年前“斧首”登陆旧金山的那天晚上，明明斯蒂文就在他们身边，他却一点都感受不到斯蒂文。

他和杰克之间的联系，比和斯蒂文之间更紧密，但是一夜之间，他好像就跟杰克“断线”了。更准确地说，是杰克从他身边被拽走的下一刻，线就断了。可是杰克现在回来了，马克仍旧没有感知到他们之间与生俱来的联系。

他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情况，杰克就在他面前，可他们所有的眼神交流都是无效的。

“在想什么呢？”斯蒂文在他身边问。

“我在想……明天和杰克重新做一次Drift链接。”马克说，“或许这样能更快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可以，你不能使用Drift系统，他们说了。”斯蒂文反对，“你现在没法承受Drift的链接了，你忘记了吗？”

“……再看看吧。”马克说。

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睡不着了？”斯蒂文小声问。

“嗯。”马克说，“别管我，你睡吧，很晚了。”

斯蒂文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按在马克腹肌上，然后慢慢往下，从他的内裤潜了进去，握着他还沉睡的东西轻轻揉弄。

“斯蒂文？”马克呼吸一窒。

“别说话，别想那么多，”斯蒂文的声音从他耳背侧传来，“感受就好了。”

马克闭上眼，压抑着呼吸，性器在斯蒂文手里渐渐硬起，沉甸甸地压在对方的手心上，灵巧的手指抚摸着他饱满的顶端。

马克睁开眼，扯开斯蒂文的手，翻身在黑暗里压在斯蒂文身上。

“只有手不够。”他在斯蒂文耳边说，完全勃起的阴茎顶在对方的小腹上，手已经往斯蒂文两腿之间探，“……现在可以吗？”

“嗯，来吧。”斯蒂文主动张开腿更方便马克手上的探索行动。

他们几乎没有两个人单独的性爱，因为马克和杰克总是形影不离，而他们三个又住在同一个房间里，所以斯蒂文无论是跟杰克还是和马克，总之最后都会变成三个人在一起厮混。

这好像还是他和马克第一次的单独性爱。之前他跟杰克也只有过那么一次，那会儿杰克不知道为什么和马克吵架了，跑到医务室找斯蒂文吐槽，说着说着就把斯蒂文推进医务室的隔间里了。

那次真把斯蒂文吓坏了，他从来没在房间以外的地方做过爱，拼命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杰克给他口交，逼着他高潮，然后又把他按在桌子上直接操了进去，力度一点没有收敛。

斯蒂文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又害怕又羞耻，不能呻吟就只能不停地哭。杰克还要在他耳边说着一些下流的调情，诸如“哪个小婊子把自己哥哥夹的那么紧”“三个人做的时候怎么没有流这么多水”“其他游侠知道他们的医务官被捏一下乳头就摇着屁股想吃男人的阴茎吗”“这么敏感，宝贝没瞒着我和马克，对其他男人发情吧”之类的。

太下流了，马克在的时候杰克绝不敢说这么恶劣下流的话跟斯蒂文调情，否则马克就要骂他了，斯蒂文这才知道，马克要是不在，杰克那张嘴能贱到什么程度。

等从隔间离开后，他整个人都是晕头晕脑的，别人说一句话他得至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要怎么回答，害得同僚还以为他生病了，让他回去休息了一个下午，斯蒂文气得整整两天都没搭理过杰克。

马克进入斯蒂文身体的时候，斯蒂文长长地呜咽了一声，马克还没有怎么动作，几乎是他完全插进去后，感受着身体里那根滚烫的、壮硕的阴茎，斯蒂文就发着抖快要高潮了。

“……这么想要？”马克察觉他比平时更激动，在他耳边问，“你这反应都有点像第一次了。”

他说得这么认真，斯蒂文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马克是在罕见地和他调情。

“是第一次，”斯蒂文抱着马克不停喘息，“就我们两个……”

“好，”马克亲了亲他，承诺道，“今晚不想杰克的事情了。”

他把斯蒂文的腿拉起来盘到自己腰上，开始抽送。

斯蒂文立刻发出甜腻软糯的一串呻吟。

房间没有开灯，太暗了，马克看不到斯蒂文的表情，他卷起斯蒂文的衣服，看到他汗湿的身体和泛着水光的皮肤。

操了一会儿，马克把他翻过来，捞起他的腰，分开两边饱满的臀肉，再次把阴茎送进那个泥泞湿滑的温柔地。

斯蒂文在他身下弓起身体，被填得满满当当的强烈快感让他把足趾都蜷起来摩擦着身下的布料。

“马克……马克……哈……”他叫着身上人的名字，把手放在腹下，弓起身体，握着自己勃起的阴茎搓揉，想要射出来。

“不，你今天不能这么做。”马克从背后拥住他，把斯蒂文的手拉出来。

他把斯蒂文的双手反绞到后背，失去了支撑的斯蒂文倒在枕头上，只剩下发软的双膝和马克揽在他腰上的手臂在支撑身体。

马克不停顶弄着斯蒂文身体里最敏感的地方，他的阴茎无人抚慰却勃起通红，可怜兮兮地滴着一些液体，随着马克的进入和离开而晃动着。

斯蒂文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射了，只知道马克射在他身体里。

高潮之后两人湿漉漉地拥抱在一起。马克在黑暗里抚摸斯蒂文的脸，摸到他唇边的伤口时，斯蒂文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哎！”

但马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指就被斯蒂文含进了嘴里。

马克想说什么，却对上斯蒂文眉眼里模糊的笑意。他不知为何心里爱意涌动，忍不住凑上去亲吻斯蒂文的眼角。

“马克……”斯蒂文轻轻笑了一声。

他从马克臂弯里钻出来，骑到马克身上，他湿漉漉的臀缝蹭在马克的阴茎上，很快让它再次勃起。

马克把床边的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下，斯蒂文上身罩在宽大的T恤里，下身赤裸，光裸的腿分开跨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柔软。

“还要再来一次吗？”他笑着问。

“你说呢……”马克叹息一声，“你都把我弄硬了。”

斯蒂文握着马克的阴茎，慢慢把它纳入自己身体里，直到两人完全结合在一起。

他撑在马克结实的胸膛上喘息，汗水从他卷曲的发梢滴落在马克身上。

“……你还好吗，宝贝？”马克撩开他的T恤，扶着他发软的腰。斯蒂文只觉得腰上的手滚烫得好像能烫伤他。

“嗯，不能更好了……”他说。

他在马克身上慢慢地上下起伏吞吐着，轻轻摇晃着屁股找角度让马克的阴茎能碰到身体里敏感的地方又不至于因为力度太大而酸软。

“马克……哈……”他的脸红得很可爱，眼里含着一汪泪水。

快感并不激烈，只是绵长舒缓地流淌过两人的身体，高潮已经不怎么重要了，就只是单纯在享受性爱。

马克感到很平静——或许身体在体验着性爱，但他的心很平静。

和斯蒂文做爱真的很快乐，因为在那一刻，马克完全不需要去想其他事情，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斯蒂文总有那个能力，让马克抛弃一切专心地爱他，那么多的苦难，在爱欲面前似乎都算不上什么。

游侠几乎都是男性，因为都经历过脑部链接对另一个人完全坦白所有，他们其实都不太在乎隐私。性是他们之间谈论很多的一个话题。马克知道不少人在朝不保夕的生活里，性爱之后也是无尽的空虚，但他和杰克不会，他们三人之间的性总是很好，完事后只有无尽的满足和安宁。

高潮之后他撑在马克身上休息了一会，马克坐起来，拥着他接吻。

“奇迹不是我创造的。”马克突然说。

“什么？”斯蒂文趴在他胸膛上懒懒地问，两次高潮后他有点犯困了。

“我能活下来，是因为你在这里。”马克抚摸着他汗湿的卷发，“你一直在我身边，生机勃勃，充满希望，我并不孤独。杰克很反对我们进入PPDC，他不允许发生什么意外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答应过他了，所以我回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杰克绝不允许他把斯蒂文单独留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上，马克在杰克被拽出驾驶舱的那一刻，可能就会被绝望击溃放弃所有抵抗，义无反顾地投向死亡的怀抱。

是斯蒂文的存在，是对斯蒂文的爱，让马克拒绝了死亡的邀约，拼命留在了这个世界，也把杰克带了回来。斯蒂文说是马克创造了奇迹，但其实真正的奇迹是斯蒂文的存在。马克在之后无数次感谢温迪推了斯蒂文一把，把他推出了怪兽的脚下，他甚至愿意为此接受以前温迪对他们的所有虐待并仍旧称呼她为妈妈。

“那我明天去谢谢杰克。”斯蒂文闷声笑了。